她停止了挣扎,缓缓滑了下来,“爸。”
“回你房间!睡觉!”
“爸!你不能阻止我!我不要当亡国奴。”
“回你房间睡觉!”
“爸,你忘了你对我的教导吗?”
“回房间睡觉!”周林海的声音愈来愈坚决。
孙兰英只能低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周林海看着她躺上床,盖上被……亲自将窗户关好锁好。
“爸。”
“嗯。”
“他们都说你是坏人,你是吗?”
“睡觉。”周林海替她盖好被子。
他走到门口回手关上门将门锁死,“以后这种情况不要急着进去。”
“她以为她是你爸?”
“她爸爸是旧军阀,东北军撤走的时候没有走,先是抗日,后来投降了,她不耻她爸爸的行为,从家里逃了出来。在第一次逃走的时候可能被发现过,关在房间里。有时候她睡迷了,会以为自己还在家里被锁着。”
英子看着睡着的孙兰英,“真是个奇女子。”
“我长得像她爸。”周林海笑了。
“后来她爸怎么样了?”
“投降是有惯性的,他后来被国军收编了,后来又投降了共军,遇见国军又投降,最后自杀了。”
人说虎父无犬女,在孙兰英身上是犬父养了个虎女。
英子瞧着周林海,忍不住开了句玩笑,“你长得确实像电视里面的旧军阀。”
“呵呵。”周林海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回去睡吧,晚上我睡客厅。”
“我睡客厅吧。”
“她要是再跑你看不住她。”
“不然我们在客厅打牌。”英子说道。
“两个人打什么牌,你看明德。”周林海指着周明德,他可能这会儿真困了,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坐在沙发上打嗑睡了,“奶奶的病不是一天两天,是慢慢熬,打持久战,不能都不睡觉,白天没精神,你去睡吧。”
听到周林海的话,周明德站了起来晃晃悠悠上楼了,英子也上了楼。
凌晨三点半,英子起床,周林海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去看了看奶奶,可能是觉得“反抗”无望,奶奶坐在门边盖着被也睡着了。
英子开了门将奶奶扶到了床上,帮她盖上被子,奶奶抬头瞧了瞧英子,“昨晚我又闹了?”
“嗯。”
“真对不住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