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里有钱人都不吃本地米,都吃咱们这边的米,我有个同学在粮库工作,粮库里面的几年的库存全被折腾卖到南方了。”韩家梁的妻子也这样说。
英子眼睛不由得一亮,她果然是灯下黑了,做了若干年的生意,只想到了东北没有像南方一样的小商品、服装基地,完全忘记了东北是商品粮基地啊!
“有没有私人往南方贩粮的?”
“当然有了,咱们县里的老古家……”韩家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古家就是家里有傻子的那家,英子差点儿被卖给了那家当儿媳妇,“他家就是大粮贩子,一次出货至少上百万吧。”
“这么多钱?”贩粮是大生意,收益高成本也高啊。
“现在谁家做生意花自己的钱啊,他们货款发家的,不过听说也有风险,光是运输这一项就好大的抛费,听人说有些地方的地方‘游击队’直接明抢,还有些晚上偷的,每次他们家都是派自己人押车,跟大米睡一起的。”
豆芽江湖的水再深,也没不过顶去,贩粮的江湖那是进去两步就容易……
英子忽地兴奋了起来,她身上属于商人的冒险基因,被再次激活。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儿,她本来不想接,一看来电是矫老师,立刻拿着电话到包厢外接电话,“喂?矫老师。”
“英子,你现在马上回学校。”
“怎么了?”英子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她准备是吃完饭请哥哥嫂子先去ktv,再去烧烤,然后洗澡一条龙的。
韩家梁是长子长孙,在韩家的份量怕是韩兆秋都比不上,拉拢了他未来才好办事。
跳出了“亲人”思维,用商人、利益思维来处理“家事”,一顺百顺。
“我从教务处收到消息,这次期末考试你有一科出现了雷同卷!教务处准备给你处分!”
“什么?”英子脑子电光火石似地想到了,王楠确实抄了她的卷子,但是雷同卷?要是处罚也不应该处罚她这个被抄的啊,而且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这分明是……“他们准备给我什么处份?”
“开除。”
卧槽……“他们调查过吗?有几个专家评议过?凭什么说我的卷子跟别人是雷同卷?就算是的话凭什么认定我是故意让别人抄我卷子的?”
“你回来吧,有人要整你,现在只是初步意见,还没有形成事实,也有一些老师对此持反对意见,你们导员也在替你说话,但是现在是有别人介入了你的事,你导员可能扛不住,你赶紧联系他,总之,马上回学校。”
英子去服务台那里结了帐,回包厢去找韩家梁,“哥,我省城的生意上出了点儿事,我得回去一趟。”
“什么事啊?”
“本来预定周五我们有活动的,结果让人挤了,我得回去一趟。”英子随口诌了一个借口,“哥,嫂子,帐我已经结了,你们先吃着,好好过二人世界啊,对了哥,你上次包车的那人联系方式你有吗?”
跟两人告了别,拿到了包车的联系电话,她到外面给包车打了个电话,“我一个人包车到省大,不准捡客不准停留,两百块钱。”
对方想都没想的答应了,两百块钱啊,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大钱”了。要知道坐客车去省城,总共才十多块钱的车费,拼车也就是二十多块钱。
英子坐上了那人的车,一路狂飚回到了省大,在路上她跟导员联系上了。
“英子,你怎么……”
“我都知道了。”英子从导员的语气中发现,导员并不想提前告诉自己要被“处分”的事,看来导员也不完全是站在自己一边的,“老师,要是跟姓周的有关,你就在电话里嗯一声。”
导员重重地嗯了一声。
“我明白了,这种时候我不会让您为难的。”导员的家世尚可,硬扛也未必扛不下来,只不过……她韩雪英凭什么让导员去硬杠教务处大佬啊?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吧,导员连提前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有个准备回学校自己斡旋都不肯啊。
“英子,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理解您。”
“那学校见。”
司机听英子的语气和讨论话题觉得闻到了点八卦的味道,想要打探些什么英子闭嘴不说话了,一路上只是跟矫老师短信联系。
到了省大之后,英子第一个去找的人是——导员。
她要是第一个找矫老师,所有人都会知道是矫老师报信,英子并不想给矫老师惹麻烦,她找导员天经地义。
导员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除了英子之外,本地人王楠一家也来了。
“艹,什么雷同卷!咱们现在把这次考试的卷子都拿出来,看看有多少雷同卷!只不过是期末考试,当场抓住打小抄也就是没收小抄!雷同卷有啥?谁特么闲的学期期末考查雷同卷!还给我留校察看?教务处是不是有病?”王楠气得原地转圈儿。
她妈妈拉住女儿,“你别激动,大家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楠楠说得对,教务处就是在故意整人,我找他们去。”
英子站在外面听见里面这么吵,心里颇不是滋味,像是王楠说的,只不过是期末的一科考试,就算当场抓住打小抄顶天了就是没收小抄,再严重些卷子没收成绩归零,留校察看?开除?她和王楠在考场把衣服全脱了当众跳舞也就是这个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