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rdo;已经哭得没有力气,叫声也哑了的柳叶,对于母亲的话,仍认真回答说:&ldo;先生说,读圣贤书,男子不一定要求功名,而女子不一定要求得好人家才读书识字,读书可以怡情养性,学习做人的道理‐‐啊‐‐&rdo;
一声幽厉的惨叫,随着一记鞭子落下,自小柳叶的口中发出来。
&ldo;做人的道理,还需要你来告诉我?&rdo;元娘像夜枭般叫嚣。&ldo;我打得教你知道什么叫天生就是个奴才!&rdo;
咻!咻!咻!咻……
&ldo;娘、娘!我不敢了!我以后不敢了!&rdo;
&ldo;哼!还有以后?!&rdo;
打红了眼的元娘,想停也停不了,仿佛在她眼前的不再是个人,只是吊着一片死猪皮,教她每一鞭痛快淋漓地抽下去……
&ldo;娘‐‐&rdo;
这声惨叫,幽幽的远传而去。
柳夫人猛然从床上坐起。
&ldo;夫人,作恶梦了?&rdo;柳学仁寤寐醒来。
&ldo;不知怎么地,我心里慌得很。&rdo;
静谧的夜,柳夫人怔怔地呆坐一下,然后跳下了床,胡乱趿了鞋子,跑出房外。
柳夫人依着第六感来到后院,当她看到那惨绝人寰的景况,心跳几乎要立即停止。
幸好,丈夫及时一声厉喝,才让她回转过来……
那晚的下半夜,柳叶躺在柳夫人的卧房里。
昏昏沉沉中,她耳闻柳夫人哭得伤心欲绝。
&ldo;孩子的命保住了,别伤心了。&rdo;大夫走后,柳学仁安慰夫人。&ldo;你会哭坏身子的!&rdo;
柳夫人在床沿坐下来,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柳叶。
&ldo;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只觉得心好痛,眼泪就这么控制不住……&rdo;
柳学仁慨叹了一声,对于母亲教训孩子到了这般令人发指的程度,不愿加以批评。
这时柳叶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来,看见慈爱的柳夫人,忍着浑身痛楚挤出一抹笑容,同时试着把手伸出去。
柳夫人立即把她的手包合在掌心中。
&ldo;夫人……如果您是我娘,该有……该有……&rdo;柳叶未说完,便昏睡了过去。
&ldo;多好。&rdo;柳夫人帮她接了未竟之语。怔了半晌,她忽然站起来,意态坚决,&ldo;这么多年来,我从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我的孩子怎能让这样的人来做奶娘?明天就让元娘离开柳府!&rdo;
只是,最后在元娘苦苦哀求发誓,绝不再发生这样的事,又留了下来。
而柳叶一身被毒打后的鞭痕,连柳姿妍都吓到了。从此以后,柳叶更和她享同等待遇,不再是伴读而是同侪了。
柳叶记得,当时她才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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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来了!&rdo;
三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伴着笑语声走过来。
&ldo;你们等等我,我还没弄好,都是柳叶那个笨丫头,一早就把我的心情搞砸,连梳妆也耽搁了。奶娘,你进来帮我。&rdo;
主仆两人进了屋子,其他三个女孩子则嫌屋里闷,全都待在房外,瞧瞧花糙打发时间。
&ldo;请问钟小姐?&rdo;
&ldo;什么事?&rdo;钟云有些讶异柳叶会突然找她说话。
&ldo;馥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rdo;
&ldo;哦‐‐馥园啊!那是一座江南典型的花园,里面种着一些奇花异糙,只有名流人士才能进去。&rdo;
&ldo;嗯,听说也是湖南境内的名流贵公子和贵妇、千金的聚会之处。&rdo;彭王梅也走过来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