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视频里的女人抬了抬下巴,“就是她。”
覃千千微微张了张嘴,侧脸去看视频里的年轻女人。
曲惜珊满面的疲惫,却露着淡淡的喜悦感,而这喜悦落在自己眼里,竟莫名有些碍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是裴知谨的人?”
男记者抬了抬眉毛,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录像。
视频内容正是夏天的时候,曲惜珊在江城的津口母港,为座头鲸引航。
画面一转,就看到码头上一个高大的男人伸手去牵她。
他低声道:“视频原po者都没认出来,网络上流传的视频是截掉这段的,我当时去采访她的时候录下来的。”
视频里的曲惜珊,不耐烦地甩开裴知谨的手,光着脚就跑开了。
覃千千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固,嘴角的弧度慢慢平了下来。
她曾经采访过裴知谨,也问过涉及到感情方面的问题。
人家闭口不谈,只一个淡漠的态度化作一股无形的压力萦绕在她身上,连看她的眼神都是冰凉的。
采访完,她费了好大功夫才加到裴知谨的微信。
结果她每发一条问候消息,裴知谨都是一周以后才回。
呵,这个曲惜珊倒是有意思,连裴知谨的面子也不给,直接拂袖而去?
看着自己微信好友列表里的“裴总”,覃千千忽然就觉得心中有那么一丝忿忿不平。
-
一个月后,在众人协力之下,竭力实施救护工作与后续疗养,虎鲸的外伤愈合得差不多了。
进食能力也完全恢复到正常虎鲸的进食量。
放回大海的那天,虎鲸似乎有所预感,久久围着船只不肯离去。
待曲惜珊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顶,深深一吻之后,虎鲸终于回首离去,面向大海,喷出一道绚烂晶莹的水柱当作告别。
送走虎鲸之后,整个研究所又冷清了下来。
之前每天都有鲸豚救援队和海洋保护协会的人登门到访,也有报社记者做跟踪采访。
突如其来的冷寂,顿时让实验室里的几个人适应不过来。
又过了半个月。
周五临近下班,师弟陈炜从海边回来,几乎虚脱一般地垮坐在椅子里。
“近海水质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累死我了。”
他黑黢黢的脸颊泛着晒伤的燥红,见曲惜珊根本没搭理他,怏怏唉了一声,转身便去水池边洗脸。
刚沾湿了脸,陈炜便见一边的繁殖缸里游过来一条通体发蓝的厚唇大鱼,激动地连水都没擦干净就扑了过去。
“卧槽!师姐!这条苏眉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