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惜珊扭了扭身子,躲开他的气息,软声道:“你干嘛……”
他沉了沉气,手中稍稍用力箍住她,淡然问道:“汤喝完了,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曲惜珊没听出来别的意思,点了点头,“好呀,吃什么?”
她回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而正是这目光,仿佛摄了她的魂一样,让她一下子就恍悟过来他的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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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裴知谨拥着她一直睡到上午九点,直到程岳催了三次,催到了房间门口,裴知谨才怏怏起床。
帮他理好领带,看着他困顿难行、意兴阑珊的样子,曲惜珊眯了眯眼睛,低声骂道:“活该。”
裴知谨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我走了,记得刷牙洗脸吃早饭。”
他刻意加重了刷牙洗脸四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背影那叫一个潇洒从容。
曲惜珊愣在了原地,想起昨夜那番模糊不清的纠缠和情|欲的味道,她忽地就拿起床上的一个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
没等裴知谨回头,她不再看他一眼,便径直跑进了卫生间。
水流声充盈在大脑里,冲淡了表层停留的意识。
曲惜珊一刻不停地刷着牙,咕噜着泡泡,又挤了一大堆洗面奶洗脸。
待梳理完头发,她撑靠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她树立多年的积极向上好青年的科研人员形象,在此刻完全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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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几天,裴知谨依然早出晚归,甚至有一天他直接飞去了日本,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好在是他也没再提出来什么类似的要求,这让曲惜珊又把她那零星破碎的形象一点一点织补了回来。
假期结束,曲惜珊便准备飞回滨城。
而裴知谨因为此次诺如疫情|事件,还有数日的调查,只能继续待在江城。
回到滨城之后,看着久违的深海研究所,曲惜珊忽然觉得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恍若隔世。
走时是严冬,回时是暖春。
鲸落湾的邮轮长鸣,融化了一片片海鸥的声音,淬进了宽广无垠的大海里。
一晃又是半个月。
裴知谨依然没有回来。
为了杜绝此次事件的再度发生,clia国际邮轮协会也下发指令,严查受污染海鲜源头。
曲惜珊不用想都知道他得有多忙,“江南”号首航延期,滨城海事局也着重于psc登船检查,整个海港的上空仿佛就挂着一个字——“忙”。
而这半个月,深海所迎来了一位新同事。
张录成看着面前这株从1700米深海捞出来的15米长红珊瑚,喃喃道:“啧啧,真没想到,我被调来滨城深海所,竟然是因为它。”
曲惜珊噗嗤笑道:“这株红珊瑚,市场价值超过数千万,你跟它比?”
张录成“哎哟”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眼曲惜珊,然后转身拍了拍陈炜的肩,“陈炜,你有没有觉得你师姐从江城回来之后,嘴上功夫厉害了不少?”
陈炜嘿嘿笑了笑,“天天跟裴总待一起,打打闹闹的,能不厉害吗?”
“要不是我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