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现在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也仅仅是和余馥不咸不淡地交涉两句。
总不能再把自尊心掏出来让她踩踏。
&ldo;没什么,就是好久不见,想跟你说两句话。&rdo;余漪搓搓手,和余馥说,&ldo;你快进去吧,奶奶在等你。&rdo;
说完,戴上墨镜,小跑两步出了门。
余馥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一头乱糟糟的情绪波动着,只觉得奇怪。
怎么回事,余漪转性了?
由不得她多想,一进门就被老太太来了个家法,小拳头接连捶了她几十下,最后落到她肩膀,她直接愣住了。
老太太有点心虚,揉揉她的手臂问:&ldo;弄疼你了?&rdo;
余馥摇摇头,回到房间放行李。
肩膀处还有隐隐约约的热劲,尚未消去。
老太太在楼下喊她,说是余昭繁最近一阵天天在医院加班,马上就要过年了,大龄单身男青年还不知冷不知热,给老太太心疼的,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煮了一锅饺子非要余馥送过去。
犟不过老太太,余馥匆忙换了一件外套,又抄上一条围巾,在叮咛不断的声响中出了门。
临近年关,逢上春运,路上到处都是人,车子一路拥堵,等她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前一阵下了好几场雪,路边积雪还没完全消融,一到晚上就开始结冰霜。
眼瞅着前面一个戴着绿色毛球帽子的孩子飞奔过马路,&ldo;哐&rdo;的一声摔倒在地,余馥本也打算小跑几步进医院避寒的,顿时打消了念头。
再有几天就是除夕了,医院比往常还要热闹,人来人往,忙个不停。
不能回家过年的,便把新年气氛带到了医院,护士台已经贴上崭新的新春福字。
身边挨着几个人过去,碰见熟脸一开口都是问&ldo;孩子到家了吗?&rdo;、&ldo;吃过晚饭了吗?&rdo;、&ldo;今年咱一起过年啦&rdo;。
看着好不温暖。
不像在国外冷冷清清的,再多的氛围也无法让她感同身受,获得归属感。
记得去年程如被喊回家过年,除夕夜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在所难免的时候,身体还出了毛病,半夜去药店买药,店员看她是华人面孔,问她怎么没有回家过年。
她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就是笑笑。出了门,一下子酸了眼睛,都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了。
现在回来了,瞧着哪哪都新鲜,哪哪都亲切,心情也好了许多。
正想着,迎头走过来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