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馥点点头:&ldo;我知道。&rdo;
说完,吐出一口气,轻轻地笑了,&ldo;不然,怎么确认你非我不可呢?&rdo;
现下四处无人,她再挑衅江以蒲就由不得她了,转个身将她圈在桌子上,低气压迫视下来。
&ldo;所以,就反反复复挑战我的底线?&rdo;
一边说着,他一边松了松领带。
余馥忍俊不禁,将脸埋在他的肩头笑得颤起来:&ldo;你知道吗?刚刚我就想给你扯开了,没见过你真喜欢冠冕堂皇的样子,也就是当着外人才做做样子,在我面前都扯过几次了?要不这样,以后应酬的事交给我来,你就安安静静在旁边当花瓶,嗯?&rdo;
江以蒲一巴掌拍在她的侧臀上。
余馥小腹一紧,但听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徐徐道:&ldo;再给我闹?&rdo;
&ldo;我错了我错了。&rdo;她赶紧摆摆手。
要不是亲眼看到她刚才唇枪舌剑的样子,恐怕又要被她故作软绵的讨喜样骗过去。
虽然关于她的一些经历,他全都知晓,但是浮于纸面的文字,看得再多也没有亲自体验一回来得真实。
知道她在国外过得不容易,今天头一回看到她努力得有多辛苦。
&ldo;跟我说说,谈判的技巧跟谁学的?&rdo;
余馥反应了一会儿,手放到桌沿去,沿着他手掌的轮廓慢慢游走。想了一会儿才说:&ldo;我出作品挺早的,你知道吧?&rdo;
&ldo;嗯。&rdo;
十七岁。
&ldo;那个时候想事情比较纯碎,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所以前几个作品的香气都相对单一,浓烈,但我没想到还挺受欢迎的。&rdo;
当时她的作品,完全是按照她个人的经历所研发的,迎合与面向的也是同龄的男女,所以当她在街头售出一瓶、两瓶后,很容易她就卖出了第一百瓶。
一款粗糙的,原料并不精细,甚至可以称不上入门的低端淡香水,却因为真挚而真实的体验感,就这样成为一匹黑马,冲进了那个花香弥漫的小镇。
&ldo;降临&rdo;,&ldo;诞生&rdo;,&ldo;芳华&rdo;之后,渐渐有人找上门来。
以她当时的阅历和孤立无援的处境,被人骗似乎是一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仿佛注定要为她的人生添上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才算得上完整。
&ldo;有时候我也会反思自己,真的这么蠢?他们说要为我大批量生产,说要投入市场,给我画了一张又一张前途无量的大饼,我竟然全都相信了?还热情地把配方告诉他们。等到他们跑得无影无踪,我才意识到自己被人骗了。&rdo;
&ldo;不是蠢。&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善良。&rdo;
余馥&ldo;噗嗤&rdo;一声笑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指腹继续漫不经心地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