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有专人守着,小叔冷了几个哥嫂一夜,这会儿把他们叫到一旁,喂了几颗定心丸,算是把他们都哄走了。
看余馥还在,直接赶人。
余馥眼睛又红又肿,嗓子几乎说不出话了,本想反驳两句,一碰上小叔凶巴巴的眼神,顿时有点怂。
再看江以蒲一脸苍白,心疼和愧疚双双袭上心头,赶紧推着他往外走了。
医院有暖气,一时半会虽然冻不着,但要坐上大半夜就难说了。被人挤到电梯里,两个人身子挨着身子,她碰了下他的手,果然凉凉的。
&ldo;对不起。&rdo;很小声地道了声歉。
江以蒲揉揉她的脑袋,把她抱在怀里。
在他们旁边有两个推着小车的护士,一会儿瞄他们一眼,一会儿又瞄一眼。被余馥察觉后,其中一个小护士壮着胆子说:&ldo;你男朋友好暖心哦。&rdo;
余馥忍不住笑了:&ldo;谢谢。&rdo;
到了一楼,江以蒲先去拿车,余馥在大厅等他。小护士又追过来说了一句:&ldo;夜里值班的时候听见他和人打电话,在楼梯看文件,一直处理工作。这么辛苦还陪着你,真的好让人羡慕呀。&rdo;
余馥怔了一会儿,没应上话,只对小护士笑了笑。没一会儿车到门口,余馥三步并两步跑上前。
车子已经热过了,里面暖乎乎的。余馥把外套脱下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膝盖上。回老宅太远,老太太随时可能有情况,两人算是有默契,去了最近的碧桂路。
车里还有他半夜拿回来的橘子,余馥剥了一个。水分很足,凉凉润润,甜到心坎里。
吃到一半,她塞了一瓣到江以蒲嘴里。
&ldo;甜吗?&rdo;
江以蒲:&ldo;没有你甜。&rdo;
&ldo;江sir,你每次甜蜜都正当时候,让人好不喜欢。&rdo;
余馥笑了笑,一股倦意袭上心头,拍拍膝盖上的衣服,脸靠在上面深吸了口气,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时已在一张床上,窗帘半拉着,隐约可见天光朦胧。拿过手机一看,下午五点了。
她猛一坐起,掀开被子。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江以蒲背对着她,不知是在和谁讲电话,手机夹在耳边,没有出声。
担心打扰到他,她放轻脚步靠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他睡着了,腿上还摆着电脑,电话也没有挂断。只不过没再听到他的声音,对方也识趣地闭了嘴。
余馥瞄了眼来电显示,是徐稚。又迅速地浏览了一遍文件,把电脑合上,蹑手蹑脚地搬移到一旁,抱了条毛毯出来盖在他身上。
大概是手臂压酸了,热源一靠拢过来,他就揉了揉手腕,把毛毯拉到下巴。
露出大半张脸,鼻头被冻得红扑扑的,睡颜倒是安静,看着不过是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