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抬眸暗自打量,一玄一白,一静雅一冷冽,面容普通得很,并不认识。白雅刚想收回目光,不巧与那玄衣男子对上,对方的眼眸像一潭死水,幽冷得很。
&ldo;愣着做什么?还不给贵客献酒?&rdo;尚夫人自第一眼看到白雅便知此乃威胁,如此容貌比她前不久才弄死的花魁还胜一筹,难免存了心思。
白雅不为所动,事实上,从她刚进来就在恍神,她总觉得这里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总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但抬眼看去,除了尚子涵和尚书豪,俱是生面孔。
尚书豪和尚子涵的目光恶心却不会如此富有侵略性。
尚芊芊的脸色很难看。那玄衣公子虽面貌普通,但通身气度不凡,身份更在父亲之上。她早已芳心暗许,不料对方眼里只有那狐狸精,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那狐狸精了,当真可恨!
&ldo;说你呢!还不快去!&rdo;尚夫人小声呵责。尚老爷俨然半醉,感官比以往迟钝,察觉不到尚夫人的意图。
白雅的身后已站了两个婆子,似乎若她不起身,那两个婆子便要将她拖至那玄色公子跟前。
精致小巧的青花瓷酒杯在纤长的手中裂出了一朵花,让人惊叹的是酒杯里面的酒半滴不漏。
白雅缓缓起身,琉璃眼微垂,手里被塞了个酒壶,以极缓的速度一步一步地挪到那两位贵公子跟前。
黑眸轻抬,眼中的漫不经心让她的身体本能战栗。
第102章如果
&ldo;尚大人新纳的美人?&rdo;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脑袋嗡嗡响,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居多,白雅只知道这个声音陌生极了。
&ldo;此乃犬子亲献,景公子若喜欢,送献予你又如何?&rdo;原是朦胧的醉眼此时精光闪闪。女人哪有权势重要?尚夫人的小动作又如何逃得过他法眼?若有幸得此人青睐,那是十个美人也比不上的!
相比笑得一脸慈祥的尚夫人,尚芊芊的脸色要难看得多。父亲明知自己心悦景公子,却偏要将周梨赠予他,这不是膈应人吗?尚芊芊狠狠地瞪了周梨一眼,心道宴后再收拾她。
坐上之人心思各异,白雅不察,也没那个心思去窥探,只想倒完酒就退下。突然,左腕一痛,那巧劲拿捏得当,就像她在投怀送抱,混合着醇酒的松木香浅淡而真实。
白雅脸色煞白,仰头看着他,眼中是不可置信,身体先于大脑往外逃,腰身却被人死死按住。
果然!
白雅被惊得魂飞魄散,甚至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在害怕。
萧瑾谦掀了掀唇,又灌了一杯酒,将欲破体而出的暴戾缓缓压下。
她确实该惧怕,因她催生的狠厉与怒火唯有她能承受。
&ldo;如此佳人,如何能放过,谢尚大人割让。&rdo;萧瑾谦敬了对方一杯酒。白雅只敛眉不语,握着酒壶的手几欲发白,也不斟酒,倒像陷入了某种困境,独自惊惧。
&ldo;景公子……&rdo;酒意上头的尚子涵匆声打断,开口方觉得自己实属冒昧。
尚大人神色不悦:&ldo;涵儿,不得无礼。&rdo;
萧瑾谦饶有兴致:&ldo;不知尚公子有何吩咐?&rdo;
眼中却是摄人的冷意。
尚子涵被看得心惊肉跳,明明对方笑着,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反而觉得毛骨悚然。然而,话已出,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解释:&ldo;景公子有所不知,您跟前的女人性子不羁,尚未驯服,言行甚为不堪,在下怕伤及公子贵体。若公子喜欢得紧,不妨交予我□□几日,在下定还公子一个听话的美人。&rdo;若景公子因此拒收,最好不过,美人还是他的,若答应了,让他尝尝鲜也好,不然枉费他大费周折将人弄到手。
&ldo;贵公子能帮我将此人驯服?&rdo;萧瑾谦似听了一个笑话。
尚子涵只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笃信的模样只差拍胸口保证:&ldo;在下不才,这点手段还是有的。&rdo;
萧瑾谦突然挑起白雅的下颚,猝不及防,琉璃眼中含着的泪水一览无遗,一点一点地溢出眼眶,好看极了。
一贯淡漠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ldo;我倒想看看尚公子如何个□□法,只惜美人在怀,我等不了几日,尚大人以为呢?&rdo;
&ldo;景公子的意思是……&rdo;尚书豪一脸踌躇,心想此人乃吏部尚书的亲信,莫非也好吏部那一口?
萧瑾谦漫不经心道:&ldo;听闻尚大人能力不俗,手段了得,若想要那个位置,不妨让我见识一番,我好回去……回禀大人。&rdo;
是欲见识还是想考验?尚书豪有些琢磨不透,听闻吏部尚书手段了得,嗜好酷刑,想必这位爷亦然,如此他不仅不能扫他的兴,还得奉承着。
&ldo;父亲不如让我来,□□女子我自有一番手段!&rdo;尚芊芊一心想着出头,好让景公子眼里看见她,顺道将周梨打得稀巴烂。
&ldo;不得无礼。&rdo;尚大人唯恐尚芊芊的醋意惹贵人不喜。
白雅慌乱中不小心碰倒了酒壶,酒洒在手上,凉气从皮肤渗到心底,萧瑾谦笑了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舔舐。明明容貌平凡,动作却说不出的优雅与邪魅。
众女眷看得口干舌燥。
白雅抽了抽手,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反而笑道:&ldo;相比疼在肌肤,我更心悦由内而外的臣服。&rdo;伤人不在己,痛不在肌而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