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
因为隔得远,她听不太清楚那些高位者说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名其妙变多了。
萧庆昱诧异:&ldo;刚刚?&rdo;萧庆昱忍不住看了白雅一眼,心道:确实美丽脱俗,然而皇族子弟什么美人没见过,更何况是素来好美色的赫连煊?哪能这么容易一见钟情,更何况搭上的还是皇子妃的位置。
赫连煊是极有可能继承永苍皇位之人。
不仅是皇上,众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永苍使者更频频注目,那眼中的震惊与意外不似作假。
&ldo;我与白谦交好,白谦刚到永苍的那几年热衷收集一些小孩玩物,后来则喜欢购置女孩家的首饰、衣裙。我私下以为能得白谦精心呵护之人定然品格不俗,不料刚刚一见,果真惊为天人,心甚悦之。&rdo;
不一会儿,这话被好事之人传到了白雅耳边,白雅一脸瀑布汗,见鬼的惊为天人,永苍二皇子是欲把白谦推上舆论之巅!
白谦与赫连煊交好对文澜而言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况且,白谦喜欢收集女孩玩物,收集了干嘛?当时是给她!如何给?也只有寄了,质子白谦与卫国公府通信,背后的隐喻让人心惊。
是奸细还是出卖国情?若是奸细凭什么得永苍二皇子看重?
萧庆昱似乎没想到其中的微妙,道:&ldo;来人,传卫国公福府二小姐。&rdo;
不一会儿,白雅被林福海领着跪在天子脚下。
&ldo;抬起头来。&rdo;
白雅依言抬头,容貌距去年宫宴并无多大变化,只是身姿越发纤长,五官更显精致。
白雅一脸恭谨地跪在地上,神色坦然。
在众臣面前,此时她不仅是白谦的胞妹,还代表卫国公府与文澜贵女。
白谦一脸淡漠,只是拿捏杯子的力道宣示了他此时的不悦。
萧庆昱看着白雅,似要在她的脸上寻找某种痕迹。
&ldo;永苍二皇子求娶你,你可愿意?&rdo;萧庆昱并没有直接赐婚,而是把选择权给白雅,语气还尚算温和。
白雅心中了然。
&ldo;回皇上,白雅不愿。&rdo;白雅不假思索,语中的坚决让人侧目。
赫连煊不虞:&ldo;我自认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你因何不愿?莫非是看不上皇子妃的身份?&rdo;
众人心疑,看不上皇子妃的身份那就只有太子妃和皇后了,不是说永苍二皇子与白大人交好吗?还有这样坑兄弟亲妹的?
朝臣心里纠结,就怕白雅不懂事,说话没个轻重丢了国脸。可惜卫国公不在,不然许还能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
白雅的头脑飞快转动,赫连煊的话处处带坑,坑的还是白谦,她得小心应对。
&ldo;谢二皇子厚爱,白雅之所以不愿,原因有三。其一,我虽艳羡永苍风光,却思想狭隘,若非大恩,不愿背井离乡。其二,兄长得皇上宠信,已是朝臣,若我在永苍,自然不能像儿时那般与我涂鸦传信。两国路途甚远,等同兄妹情断。白雅懦弱,再难忍分离痛楚。其三,殿下俊美不凡,永苍美人无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雅芦苇之姿,不喜风花雪月,难以高攀。&rdo;
白雅此言,动之以情,顺道给白谦洗白。她自贬至此了,若赫连煊执意纠缠,既失风度亦显居心不良。
赫连煊半晌不语,倏然笑道:&ldo;看来是我欠考虑。只是这几年白谦寄给你的玩物大多是我亲自挑选的,他那榆木脑袋,不懂女子喜好,为着这份贴心的情谊,你可要再考虑考虑?&rdo;
白雅莫名,她什么时候收到玩物了?还是赫连煊亲自挑选的。她看向白谦,然而白谦也只看着她,不语。
&ldo;怎么,白二小姐还想不承认?&rdo;身上的吊儿郎当骤敛,桃花目暗含威严。
萧庆昱敛眉,倒是他低估赫连煊了。
不语等同于自由发挥,白雅突然想起早年白婳的挑衅,随心一动:&ldo;白雅这几年并未收到来自永苍的玩物,更遑论与二皇子的情谊,还请二皇子明示。&rdo;
若她不曾收到物件,那么她与白谦的通信便是单方面的,如此对白谦反而有利。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下,众人为这白二小姐捏了一把汗,白谦轻抚酒杯,眼底绪这一抹精光与难得的纵容。
&ldo;你没收到?若你没收到何以赠朋友?她头上的石榴朱钗便是我亲自挑选的!&rdo;赫连煊指着白婳,十分不悦。指着的人,正是白婳。
白婳头上戴着七彩玛瑙做的石榴朱钗,精巧绝艳,刚刚还得了姐妹无数赞赏。
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的,想起卫国公府的现状,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人家白二小姐不识趣,而是好端端的东西被截胡了,这才生了误会。以近日的流言,众人脑补得异常激动。
白婳见众人的目光突然聚集在自己身上,十分自得,暗自抬头挺胸。&ldo;白三小姐这石榴朱钗当真漂亮,不知道是从哪来的?&rdo;刚听了小道消息的小姐言不由衷夸道。
白婳得意道:&ldo;此乃我舅舅安王亲赐,仅此一根。&rdo;实际上那发钗确实是她截胡来的,只是她首饰发钗极多,早已记不清哪里来的了,今儿只是觉得合适好看又别致,遂选了它。
&ldo;还是安王有本事。&rdo;那贵女掩嘴轻笑,眼中是难掩的轻蔑。白婳被嘲得一脸莫名,刚刚得知情况的萧惠仪咳嗽了声,看着白婳头上的朱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