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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第1页）

白谦一脸平静，五天前他突遇心魔，幸而天一及时现身，并加以引导，方惊险渡劫，但他并不觉得感激，因为天一对他的好从来都是有条件的，十几年前是因为化解文世澜给他带来的心魔，后为了永苍百姓，现他图的又是什么？莫非是阳安城的安泰？

白谦笑得讽刺，似乎由始至终对他别无所求的只独那么一个意外。

察觉到白谦眼中的变化，天一神色微妙：&ldo;你动情了。&rdo;

黑眸柔意尽敛，反问：&ldo;那又如何？&rdo;

&ldo;你，不适宜动情。&rdo;说完，才发现自己是最没资格谈情的那个人。

&ldo;二十年前，你恐误佛祖，止步不前，遗憾至今，二十年后，你想让我重蹈你的道路？我尊你为师，但并不代表我会认同的你的所有。&rdo;白谦一脸平静，曾经他把所有的恶劣都给了天一一人，现发现那不过是幼鸟初飞，企图弄得自己头破血流引他人注目罢了，如跳梁小丑般幼稚又可笑。

他早已不需他的怜爱与注目。

天一也不恼，反道：&ldo;你应知，情一字伤得最深的往往不是用情最深之人。&rdo;而是被爱之人。

因为不够深爱却被迫深爱，谁能说得清是福是祸是喜是悲，他此行不无点醒之意。

白谦厌恶萧庆昱曾对文世澜的所为，却不知他体内的血液与将谋之事将注定他难以逃脱某种天命般禁锢。

佛曰其为命运。

白谦眼中未退的猩红微闪：&ldo;我不会是他，更不可能是你。&rdo;

十五年前，萧庆昱用尽手段都没能把人留住，反而将她越推越远，那是因为他的手段不够高明，既错漏百出又愚蠢至极。至于天一，不过是懦夫罢了，愧疚又如何，失去了就失去了。

&ldo;若是你，你当如何？&rdo;天一呷了一口茶，全然无被人讥讽的模样，坦然问出心中所想。

白谦笑了笑，笑得温润又渗人。

若是他，他会事先编好金丝华笼，把外面搅得腥风血雨，让她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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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搬离卫国公府的计划终究因白谦&ldo;公务&rdo;耽搁了，顺带看了一场年度大戏。

萧惠仪以二品诰命之身入大理寺一事已席卷阳安城，祸及宠妃。安王为明哲保身不敢轻举妄动，安老王妃不知道对萧惠仪做了什么，让她认下所有罪名，道一切皆因白婳被罚，她心怀恨意，借贤妃的赐杯试验，后痛下绝子药。贤妃的罪名得已&ldo;洗清&rdo;，被三皇子迎回宫苑，却光辉不再。

此乃后话。

当日，白源把萧惠仪休离回安王府。白雅仍记得萧惠仪离去时的眼神，黯淡无光，目如死灰，像极了&ldo;白雅&rdo;死去前的神色。

这天，老夫人罕见地召白雅到福熙院用膳。

短短几个月，白湄嫁人，白婳被遣，萧惠仪被休，卫国公府可谓跌宕起伏，百官俱在看笑话，只惜白源恩宠依旧，皇帝念其委屈，赐下珍宝无数，百官艳羡。

白雅一路走过去，清冷又寂静，便连奴仆也懒洋洋的。她有点猜到老夫人唤自己前来的意图了。

饭毕，老夫人总算开始正题了：&ldo;近日在雅馨苑做些什么？&rdo;

白雅敛眉，直觉告诉自己陷阱来了，嘴里答道：&ldo;在学女红，听闻父亲快要去边疆了，想在他出发前给他绣两件薄衣。&rdo;白雅确实在学女红，但不是为了给白源绣衣服，而是林艺蕊婚期将至，本着一视同仁，白雅想给她绣两件肚兜。

老夫人点头，哪怕不聪慧想来心里还是个孝顺的，道：&ldo;林嬷嬷女红极好，近日你若无事不妨过来福熙院，让她亲自教你，也省得福熙院冷冷清清的。&rdo;

白雅心里嫌弃，一脸恭顺道：&ldo;林嬷嬷是祖母身边的人，让她教我女儿，是屈才了，恰好近日清水得空，有她教足矣。&rdo;

老夫人眼底划过一道异光：&ldo;清水？可是如轩苑的丫鬟？&rdo;以前她没把如轩苑放在心上，自从白雅随手掏出一个救命镯子，便忍不住派人打探，方知这清水便是白谦身边的大丫鬟，清秀绝丽，十分能耐。

白雅道：&ldo;正是，近日哥哥不在，却叮嘱清水照看我的起居与学习，恐辜负哥哥的期望，一刻不敢松懈。&rdo;

&ldo;你的学业素来由谦儿亲自教授，应是拔尖的，我大感放心。说起谦儿……&rdo;老夫人突然叹了口气：&ldo;怪我以前和他生了误会，误以为他怨我当年没给他说情，心里不自在，遂对他总是亲近不起来，哪料他也是个有心的，竟请了太医给我瞧身子，只惜你们都要搬走了，我现想补偿也没个机会。&rdo;

老夫人竟放低姿态，白雅更不敢松懈，似未听明老夫人的言外之意，道：&ldo;祖母莫要忧心，哥哥是明理的，定能体谅您当日的苦衷。&rdo;

见白雅依旧如此愚钝，老夫人神色不悦，面上慈祥道：&ldo;我想着，谦儿担大任后，空闲的时间会越来越少，许顾及不到你。况且，你也老大不小的，住在尚书府不好相人家，还不如不搬，待祖母和你父亲仔细给你挑个好人家安心待嫁为妥。&rdo;

白雅想挤出两片红晕，奈何&ldo;功力&rdo;不够，遂演技来凑，一脸失落道：&ldo;说起来长姐和三妹都有人家了，只是我这身子……实在不好祸害俊朗才子，更不好让您与父亲为难。&rdo;她可是听说了，再过几日，老夫人远方的侄孙将来卫国公府备考，听闻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