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至于我身上的伤……我险些被一个叫由纳的人劫走,幸而玉寇舍身救了我,只是她临死前捉着我的肩膀,许是因为痛极所以用的力猛了些。还有的就是……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椅……&rdo;至于段祺瑞,对方一腔热诚,再不喜她也不能将他往火坑里推,潜意识里她不希望两人对上,不然她就该要内疚了。
然而,她自以为善意的谎言漏洞百出,白雅显然低估了他对她的掌控欲。
如此解释让萧瑾谦的心如坠冰窖。他却低头轻笑,尔雅道:&ldo;我信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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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段祺瑞遇刺已是十日后,白雅正准备去永恩候府,途中被段诗韵堵了个正着,对方显然怒极,礼仪怠失。
&ldo;我哥从小到大,克己守礼,从未冲动,但凡你怜悯他几分,他也不必屡受无妄之灾。你臻和郡主高高在上,我们端王府高攀不起。还请臻和郡主与四皇子好生解释,莫让他为了你寻我哥开刀。我端王府不过我哥一根独苗,若因风花雪月被折,我段诗韵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do;
白雅安静地听着,便是玉竹和玉音欲理论也被她唤住了。待段诗韵似无话可说方道:&ldo;我与端世子清清白白,还请惠阳郡主慎言。&rdo;原本她是想当做没这回事的,也全了段祺瑞的脸面。
段诗韵冷笑道:&ldo;但愿如此,四皇子手段非凡,我哥无以比拟,还请臻和郡主好生守着你的四皇子,莫让不知好歹的人挤了去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rdo;
玉竹被气得杏眼直瞪,这惠阳郡主当真行若其母,说话携针带刺,听着就刺耳。近日小姐原就心情不佳,再听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如何使得?
&ldo;谢惠阳郡主提醒。&rdo;
段诗韵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不得劲,也亏得白雅客气,她出了一口恶气后也不纠结,带着丫鬟扬长而去。徒留玉音与玉竹两人面面相觑。
见拦路者走远了,玉竹赶紧吩咐南叔启程,眼角看见满香楼露出一抹鲜红的衣角,那个轮廓熟悉极了,玉竹给南叔使了个眼色,南叔赶忙将马掉头,绕了另一条路去永恩候府。
于是,白雅在未知情的前提下被&ldo;落荒而逃&rdo;。
&ldo;公主……&rdo;见要堵的人走远了,婢女桑拉提醒道。
琳琅公主晃着手里的酒杯,桃花眼似醉未醉,勾得抬头窥视的行人神不守舍,不乏因美色相撞自诩风流的贵公子。
说来可笑,那些自命不凡的正派人士,一边鄙夷她的出身嫌她肮脏,一边垂涎她的美色,虚伪得让人作呕
&ldo;东西可曾送出去?&rdo;声音媚如丝绸。
&ldo;送出去了,只是……&rdo;
&ldo;嗯?&rdo;琳琅公主半直着身子,桃花眼轻眯。
桑拉将头深埋:&ldo;只是被四皇子截了去。&rdo;
琳琅公主复躺下轻松道:&ldo;就怕他不截,截了才好。&rdo;
桑拉听得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琳琅公主不喜话多之人,她身边的侍女换了一轮又一轮,好些被逐出府门,不好的……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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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湄怀有身孕,永恩候夫人借此屡次给自己递帖子,未免后面她为难白湄,白雅只得邀约上门,美名其曰赏花。
然而,从进门至今,花没见几朵,人倒是见了一箩筐,姚是她脾气再好也厌烦。开口闭口都是四皇子,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据她所知,薛凌浩未出人头地之前薛夫人和薛老夫人待他并不好,甚至是刻薄。
&ldo;这是我们卉姐儿,最是懂事听话。郡主受礼那天她也在,幸得四皇子和卫国公相护,十分感激。&rdo;
薛嘉卉垂首行了个礼,瞧着确实端庄秀雅。
白雅喜欢看美人,却不喜看居心不良的美人,薛嘉卉的心思实在浅白,薛老夫人和薛夫人的姿态也明了。
真以为她是软柿子?既知她与萧瑾谦极有可能是一对的,还巴巴地把美人拉到自己跟前,她可没那么大方,还是说她们以为借白湄能让自己哑巴吃榴莲?
不过确实,碍于白湄在旁,白雅心中有再多的埋怨只得以礼相待。
&ldo;祖母、母亲,郡主已累极,不若我先带她回房歇息片刻?&rdo;白湄亦是不耐,甚至觉得脸上无光。
薛老夫人不悦地觎了她一眼,便连薛嘉卉也面露埋怨,但架不住白湄靠山在,且别看白湄好说话,实际是个能耐的,入门至今,除了一开始吃的那点亏直到现在下人半点不敢怠慢,便是她们怎么她了,也唯恐薛凌浩秋后算账。
薛凌衍虽占着世子的位,却不学无术,薛大少夫人面团似的,连个儿女都没有,夫妻两没一个是靠得住的,她能指望的竟只有一个向来看不上眼的庶孙!
思及自己的处境,薛老夫人狠剜了眼薛夫人,眼中难掩嫌弃,真真慈母多败儿!却不想早年的永恩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老侯爷生前的威风逞能罢了。
白湄心念白雅,虽心里埋怨两人贪婪的嘴脸,却恪守着孙媳和儿媳的礼节,未明着对两人的行为多加评论。两人回了院子,薛嘉卉欲跟随,不料被玉音拦在了外头。
&ldo;薛小姐请留步,郡主阖该午睡了,若您有要事,不妨晚些再来。&rdo;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晚些她也不会让她近小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