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不再挣扎,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但……她握着拳头,一个蓝致清还不足以让她求饶。
萧瑾谦眸色暗沉,为她的倔强。
&ldo;景公子说得极是,既如此,涵儿,为父便将此事交给你了。&rdo;
这事交给尚子涵最好不过,成了是他教子有方,败了错不在他。
尚子涵大喜,忙道:&ldo;来人,把困在柴房里的三人带上来,男的杖责五十,女的杖责三十,即刻行刑!&rdo;话落,又朝萧瑾谦解释道:&ldo;景公子,那三人,一个是她兄长,一个是她姐姐,还有一个则是她的老相好,我们将这三人捏在手里,就不信她不服!&rdo;
白雅霍然抬头,郭尉和玉竹什么时候被捉的?她猛然看向萧瑾谦,是他?
&ldo;是你对不对!&rdo;她倏然捉住他的衣襟,颤着嗓子质问。
尚大人厉声道:&ldo;大胆,还不放开景公子。&rdo;旁边的白棋直直地看着他,眼中的寒意不言而喻。
尚大人裹藏在层层脂肪下的心脏忍不住抖了抖,心道:这位爷瞧着一声不吭,光一个眼神就能杀人,莫不是嫌自己扫了景公子的&ldo;雅兴&rdo;?于是,尚大人不敢再冒然打断。
不一会儿,郭尉、玉竹、蓝致清三人被捆着押上来。白雅再按捺不住想要起身,奈何腰身被人禁锢着,挣也挣不开,夹杂着酒香的热气在耳边弥漫:&ldo;白雅,这是她们应得的。莫要求情,那个结果将不会是你想要的。&rdo;
低沉到发哑的声音不再掩饰,她攥着他的手臂,紧紧地,将喉咙里的话吞咽下去,无措而悲凉。
木棍与肌肤相触的声音传来,声声入耳,他却嫌弃道:&ldo;尚大人不愧为父母官,如此仁善倒是出乎意料。&rdo;
说完,冷漠得可怕,任白雅在他身上扑腾,左手端着的酒杯稳而平,右手禁锢着她的腰身,那力道似要将手掌嵌入她的身体里。
&ldo;再加五十!&rdo;尚大人小眼一眯,此人瞧着便手段狠辣,那一脸冷酷的白衣公子以他为首,显然身份不凡,他得顺着他的意。
杖责声不绝于耳,郭尉是个硬气的,咬牙闷声不坑,玉竹起先忍着,后默默咬着手臂,她看不真切,但猜想她的臂上定血肉模糊。蓝致清饿了许久恹恹地叫了几声后便晕过去了。
她想求饶,但他知道萧瑾谦从不妄言,说到做到,求情只会催生他积蓄久矣的怒意。
萧瑾谦抬眸,与郭尉毅然的目光不期而遇,瞬间面沉如水,抬了抬手,白棋默然起身。
神经绷到了极点的白雅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其它,猛然起身,萧瑾谦不察,竟被她挣脱了,见她一心扑向白棋,黑眸一沉,胸中的暴戾再难自抑,将她狠狠地惯回自己怀里。
白棋眼皮动了动,目不斜视地走到护卫身旁,正打得起劲的护卫停下动作面面相觑,白棋神手,其中一个很自然地将刑棒递给他。
郭尉讽刺道:&ldo;今时今日,能劳白大人亲自动手,是郭尉的荣幸。&rdo;
白棋掂了掂手中的刑棒,面无表情道:&ldo;有这个闲工夫,郭公子不妨咬紧牙关。&rdo;他从不手下留情。
郭尉咬牙切齿:&ldo;两年前,追杀那些官兵的人是你?&rdo;
刑棒狠狠地砸在腰上,五脏六腑似拧在了一处,口腔一甜,郭尉吐了口血。他艰难侧首,惊觉玉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白棋并没有回话,一心挥刑棍,刑棍所落之处俱让人剧痛,却不会致命。白雅哪里知道其中的玄机,只知道那棍子似打在了她心上,她早已将郭尉视为兄长,他也确实是她表兄。
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攥着他的衣领,哀声道:&ldo;你让他住手!你让他住手!&rdo;以白棋的力道,郭尉会被打死的!
萧瑾谦不为所动。他当了她三年的兄长,爱上她却只花了一年不到的功夫。这两年,她与郭尉如影如随,又是郭尉带走的她,他早就存了惩治郭尉的心思。
毕竟,郭尉不是没动过心思。某种意义上,郭尉与他之于她的存在出奇地相似。她该庆幸郭尉现心中之人不是她,不然他不会手下留情。
闷哼声从牙关泄出,玉竹已经昏过去了,显然是郭尉的,白雅不忍直视,将脸狠狠地埋进他怀里,泣不成声:&ldo;萧瑾谦…萧瑾谦…求你……求你让白棋住手!让他住手!&rdo;
她总算学会服软了,萧瑾谦心叹,叹后神色依旧不霁,她为的是旁人,却不是他。
白雅的失态让尚老爷神色带疑,两人之间的互动怪异极了,像认识了许久的人,最重要的是景公子的神色,不似看戏倒似惩戒,阴冷得很。
&ldo;大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还不放开景公子!&rdo;自己的所有物被占着,尚小姐憋屈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暴跳如雷。
&ldo;闭嘴!&rdo;尚老爷厉声呵斥,他才窥得半点其中的奥秘。
&ldo;萧瑾谦,放了她们!我跟你回去!好不好……&rdo;郭尉的闷哼声越发难掩,若不是痛极,他不会出声。他与玉竹并未与自己说什么,想必她们都知道了。事隔两年,她们在入城的第一天就被逮住了。此时,她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无比懊悔。
眼看三人终于晕过去了,萧瑾谦淡声道:&ldo;住手!&rdo;然后从怀里掏出帕子为白雅拭泪,眼泪鼻涕胭脂糊了一脸,他也不嫌弃,反而蹭着那愈显娇嫩脸颊轻声道:&ldo;你可知,你刚刚错在何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