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伪装,隐忍,配合她的逃离,却又一次次返回那个犯罪现场。
乱七八糟的梦境,他捂住她的嘴,顶开她的腿。
恶欲把他往地狱里拖,向下深不可测。
他在欢愉之上自顾不暇,把他们两个人一起杀死才叫解脱。
可明明现实里,她一皱眉,他就会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他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筑清光,我走了。”
先转身的是筑清光,她不擅长站在送机口那纸短情长说不舍得。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间尽量少见面,靠近即失礼。
那不动声色的隐晦爱意只会让她难堪。
暗恋者从来都只有全身而退的权利,开始和结束都是一个人的决定。
他们关系的选择权,也一直在顾漾舟手上。
分开时他没眨眼,他知道常联系这句话是骗人的,所以他想看久一点。
党同伐异的世界,他生来不合群。
会者定离,一期一祈。那些节假日的问好不过是成年人世界里的体面。
有些人不刻意联系,真的就很难再有交集。
毕业,工作,搬到另一个城市。再后来,筑清光连一句新年快乐也没再发过。
她用一场心照不宣的离别,对着他的心脏开了一枪。
在奔向她的路上,他无恶不作在试图放过她的日子里,他悄无声息。每一条她疏离却礼貌的问候,都在叫他克制。怕雨声,怕雷声,惊醒他的痴念,吓跑她最后那点主动。
他们做了十年的朋友,暗恋终止的时候,友情也变得稀薄。
她是审判者,他在被凌迟。
第32章
十月份的雨天,缅甸与西南边陲的国界线相近地区依旧闷热潮湿。风刮得路边塑料袋飞起,雨珠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响。
夜色深沉,停在棕榈树下一辆平平无奇的小面包车里坐着几个男人。后座三个人在狼吞虎咽地吃面包,动作虽大,声音却控制得很小。
驾驶位上的那位轮廓泠冽,穿着一身深色衣服,骨感修长的右手闲散地搭在方向盘上。头上戴了顶黑色鸭舌帽,只露出一小截白净的下巴和修长的颈线,喉骨突出,上下缓缓滑动了一下。
车内电台播放夜间广播,副驾驶位上放了个没插卡的手机,正在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