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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澄澄，专折奏事之权我自然是没有的，可是你也没有吗？&rdo;赵玉泽继续直击重点。

&ldo;我也没有，我官职一直都不够专折奏事的品级，眼下连官职都没有，只是陛下临时差遣，以后更不好讲，我看陛下未必乐意让我继续做官呢。说起来，乐意让后宫做官的皇帝自古以来几乎没有。&rdo;江澄语气幽幽地道，这话多少有点抱怨，其实不适合当着人讲，可是赵玉泽就有这么一种神奇的魅力，让江澄乐意推心置腹。

&ldo;澄澄，你自己呢？你自己是喜欢做官还是想在宫里啊？&rdo;赵玉泽认真地问他。

&ldo;我自己啊，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喜欢做官的。&rdo;江澄毫不犹豫地回答，完了附上一个淡淡的笑。他当年就是看中凰朝男子可以入仕这一条，才想要到凰朝来的。

&ldo;我明日起要住在学宫里，你带着侍卫们是继续住驿馆呢还是去住在陈媛府上？&rdo;江澄想了想，把这个眼前要确定的问题抛了出来。

&ldo;我跟你一起住学宫，我还没住过学宫呢。&rdo;赵玉泽瞬间便做出了选择。

次日一早，江澄带着赵玉泽便要出发，见赵玉泽要动身，京里跟来的四个侍卫和内侍省的三个差役说什么都要跟着，江澄无奈，只得留一个侍卫仍住在驿馆，将其他人暂时都带了过去。

学宫门口已是人头攒动，举人们正在大门口排队检验，江澄看了下，见刑部来的差役正在学宫门口负责审验，指挥者正是刑部郎中任蔷，当下便过去打招呼。

任蔷见江澄二人过来，忙给赵玉泽先请了个安，而后方道：&ldo;江州本地的差役在下统统赶去在学宫四周当值了，今日是锁院前初审，在下怕江州人马误事，只用了本部差役，人手有些不足。&rdo;江澄向四处一看，果见知州陈媛正带着手下们站在对面街道上警卫，禁止行人从这条街上过往，大门口的检验队伍分成男女两队，进行得相当缓慢，江澄便将带来的一个女侍卫和一名差役拨入了审查女子的队伍中，将两名男侍卫拨入了审查男子的队伍中。

又向任蔷嘱咐了几句，便带着赵玉泽和另两名差役先行进了学宫，学宫大门内有封弥所、交卷处、监门处、榜屋、受事室等所在，江澄一路指点给赵玉泽看，中门内有个天井，两侧有小房舍数百间，对面是正厅，&ldo;这小房舍就是举人们考试的地方，每人一舍，这厅后便是衡鉴堂，是考官阅卷的地方，衡鉴堂两边有两排房屋，就是试官、封弥官、巡铺官和吏人们所住的地方，我前天看过，左边那排房子带了个小跨院，咱们今日住那个跨院里面。&rdo;此时举人们陆续进入院中，各按字号找自己的房舍，一个个解衣包理桌椅拿笔砚，甚是忙碌。江澄便也吩咐跟随的两名差役去跨院中放衣包行李。

赵玉泽看得颇为有趣，提问道：&ldo;咱们这几日用餐怎么办？&rdo;江澄道:&ldo;学宫内有厨屋和钱米库，从锁院到开院，大家只能在学宫中用餐了，无论试官还是差役不得随意出门。敏君得受委屈了。&rdo;赵玉泽浑不在意，道：&ldo;无妨，大家吃得我也吃得。&rdo;江澄暗道这便是敏君的好处了，平日里金尊玉贵，出了门却并不轻狂作态。

江澄带着赵玉泽继续向内走，到了衡鉴堂，便见此次重考的另一名试官已经到了，她见了江澄便施礼道：&ldo;不知哪位是江大人，属下是江州敦化县县丞程楠。&rdo;江澄忙道：&ldo;程大人辛苦了，可曾用过早点？下官便是江澄，此次重考评卷还要多多仰赖程大人。&rdo;按例州考试官应当用本州判官，考生众多，可选择本州录事、司法、司理、司户各曹参军，但江州上次考试出了岔子，此时判官和录事参军正在被刑部审查，其他诸曹，江澄也不是十分信任，为免影响政务，各县知县又向不出任试官，在赴江州路上江澄便和任蔷定下了从地方属县中挑个进士出身之人做另一试官的方案，到江州后从官员名单上选了这程楠。这敦化县县丞程楠乃是丁亥榜进士，入仕未满三年，人也极年轻能干。

当下江澄让赵玉泽自行前往左跨院休息，便和程楠留在衡鉴堂商谈考务。这考试考程甚长，共分四场，第一天仅考第一场试经义二道，这是举人们日常所业，且基本考记忆准确与否，所以举人们回答都很快速，午餐前便已有人交卷，申时三刻便已全部交卷。江澄令封弥官指挥差役加速密封，自己则往跨院来看赵玉泽。

&ldo;澄澄，我今天见到李蔚和夏离两人了，她俩都在小房子里考试，俩人隔了一排。澄澄，考试的人好多啊，光男举人我数了数就有二百来人。&rdo;赵玉泽跟江澄讲述今日见闻。

江澄闻言点头道：&ldo;女举人有三百来人，两者共是五百四十八名。&rdo;

赵玉泽疑惑道：&ldo;这么多人，有几个阅卷官啊？&rdo;

江澄柔声道：&ldo;两个，我和那个程楠，今天早上你见到的。&rdo;

赵玉泽愕然：&ldo;五百四十八张卷子，就你俩阅卷，那得多久啊？&rdo;

江澄纠正他：&ldo;不是五百四十八张，一个举人是四张卷子，州考共考四场，每场一张卷子，今天才考第一场每人试经义二道，明日考第二场，每人试诗、赋各一首，诗赋考完立即阅卷，凡有不懂避讳不明格式者，便被黜落出去了，不得参加后面的考试，第五日考第三场，每人试论一首，第七日考第四场，每人试时务策一道。四场通定去留高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