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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记者们围了上去，纷纷举起手中的话筒和袖珍录音机。钟涛在软绳护拦前停了下来，声音平和地应对记者们的提问。他看上去四十出头，人很精干，剑眉狮鼻，两眼炯炯有神，腮帮子蓄着淡淡的络腮胡，给人厚道、稳重的印象。

钟涛对提问者的态度相当友善。他解释说，集团刚开过紧急董事会，目前公司的经营一切正常。但由于公司处于非常时期，上上下下正忙于胡总的善后之事，有怠慢之处，希望媒体界朋友理解和包涵。

在大厅的一侧，两个办公室人员把一张告示展开贴在大理石墙上。有记者围了上去。告示上说，胡国豪的追悼会定于7月2日上午在深圳殡仪馆举行。记者脸上露出困惑，有人提出疑问。人们显然感到追悼会的时间过于仓促，或许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聂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地豪置业象是急于要把胡国豪这件事了结。如果从公司的利益考虑，要把总裁意外去世造成的震动和影响减低到最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但胡国豪的死因总觉得有点扑朔迷离。按报上消息透露的情况，胡国豪的死因究竟是因为溺水还是心脏病发作，尚未最后确定。但《告示》里却明确公布是因心脏病发作身亡的。

清晨读到的报道内容，他也发现有几处细节有蹊跷之处，耐人寻味。

例如，胡国豪分明是在大梅沙海滨游泳，为什么胡的尸体会出现在四、五公里以外的小梅沙海滩呢？还有，发现尸体的沙滩附近并没有死者的其他物品，在大梅沙豪景大酒店204套房和海滨寄存间里，也没有找到胡国豪的衣物。

&ldo;集团欢迎今天在场的记者朋友参加胡总的追悼会。&rdo;钟涛提高嗓门宣布。有的记者散去。这时，聂风走过去招呼他。聂风上个礼拜采访胡国豪，就是钟涛安排的。两人有一面之缘。&ldo;那篇《采访记》已经脱稿了，总编叫我再核实几个数据。&rdo;聂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ldo;唔，应该没有问题。&rdo;钟涛说。他给门卫打了个招呼，陪着聂风走进大厦电梯。

高速电梯在二十四层停住，黑底碎金纹装饰的不锈钢门打开。走出电梯，钟涛把聂风领到装修豪华的会客室。两人在褐色真皮沙发入座。沏完茶，钟涛向聂风简要地介绍了情况。他的话不多。经法医验尸确认，胡国豪死亡原因确为游泳时突然心肌梗塞，溺水而死。死亡时间大约在24日晚午夜时分。在尸体的左胸部位有一条划痕，约三、四厘米长，有点像锋利的岩石划伤的。警方初步确定，胡国豪是在游泳时因心肌梗塞淹死，再被海水冲到小梅沙海滩的。

聂风问了几个问题。&ldo;胡国豪常去大梅沙游泳吗？&rdo;&ldo;常去。&rdo;&ldo;他的水性怎么样？&rdo;&ldo;集团的人都知道，胡总水性很好。&rdo;&ldo;也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溺水而亡的。&rdo;&ldo;可以这么认为。&rdo;&ldo;胡国豪在死前几天里有没有什么反常情况？&rdo;&ldo;反常情况，&rdo;钟涛注视着聂风，&ldo;聂记者指的是……&rdo;&ldo;比如情绪方面，&rdo;聂风解释，&ldo;或者有没有会见过特别的人……&rdo;&ldo;应该没有。&rdo;钟涛作思忖状。&ldo;唔。&rdo;聂风点头。

这时，有人敲会客室的玻璃门。钟涛开门，见是胡国豪的秘书阿英，穿一身鸽灰色职业装，神情有些黯然。她瞟了一眼沙发上的聂风，对钟涛说：&ldo;警方他们又来了解情况。&rdo;

钟涛起身，把警方来人迎进会客室。领头入座的是刑警队长崔大均，表情严肃，目光犀利。两位穿警服的年轻警官殿后，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头，胖嘟嘟的，像是刚出道的新手。女的模样文静，个子小巧玲珑。阿英给三人端来纸杯盛的热茶。

&ldo;我们是例行核实一些情况，&rdo;崔队与钟涛寒暄后问，&ldo;现在公司日常工作由谁负责？&rdo;&ldo;是周副总，不过他刚去市政府汇报去了，&rdo;钟涛答道，&ldo;上午集团召开董事会请朱姐参加了，她还在公司。&rdo;&ldo;朱姐？&rdo;崔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ldo;就是胡总的太太朱美凤，胡总在世时她很少到地豪大厦来，也从不过问公司的事。&rdo;阿英向崔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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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8-12-1217:44:57字数：1841

崔队注意到了在座的聂风，调头问钟涛：&ldo;这位是？&rdo;&ldo;我是《西部阳光》杂志的记者，聂风。&rdo;聂风面带微笑，起身友善地伸出手。崔队冷着脸没有理会，聂风乖乖地收回手，似乎并不介意。&ldo;对新闻媒体，我们一律无可奉告。&rdo;崔队居高临下地说。&ldo;上星期聂记者刚采访过胡总，他只是来核对几个数据。&rdo;钟涛替聂风圆场。&ldo;噢。&rdo;崔队态度依然有点傲慢。坐在他右边的男警官，皮球脸，向聂风投来会意的目光。聂风朝他点头致意。&ldo;你是四川人吧？&rdo;皮球脸轻声问道。听这年轻警官的话音也是&ldo;川普&rdo;味，聂风笑起来。&ldo;我们是老乡哦！&rdo;聂风与他套近乎。&ldo;我叫王小川，是重庆人。&rdo;他与聂风好像挺投缘。

&ldo;别闲扯啦！&rdo;崔大均挥手制止小川，然后告诉钟涛，&ldo;我们想和朱美凤谈谈。&rdo;

胡国豪太太朱美凤是一家私营美容院的经理，很有气质，衣着也很有品味，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非常漂亮，公司的人都称她为&ldo;朱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