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静一缩,眼眶红了,低头再也不敢露出一丝其他表情,只能木然听着那些欢喜又热闹的声音。一字一词,都像刀子,狠狠扎入她的心里,整颗心都疼得揪在一块。
此时已经到两人喝合卺酒,叶慎低头抿了一口,喜娘想要接过,送到萧幼宁那儿去,结果他一抬手就送到萧幼宁嘴边。
大家都一愣,然后哄笑开来,萧幼宁红着脸,低头抿了一口。
还没从那股子害羞的劲儿缓过来,她就被花生砸了一头,莲子一应的吉果都从空中撒下。喜娘们唱着撒帐歌,里面的词儿叫人听得更是面红耳赤,叶慎还侧头在她耳边说:“怎么像淫|词艳|曲?”
她脸红得不能再红,轻轻掐他一下,他低低地笑:“可我挺喜欢听的。”又被她掐了一下。
好不容易听到礼成,萧幼宁暗暗松了口气,喜娘和宫嬷们都让请宾客出屋,去吃喜席。
等人散去,圆果笑吟吟进来,叶慎亦要出去招待客人,起身前低头在她脸颊偷香,眯着眼笑道:“你饿了先吃一些,我去去就回。”
萧幼宁在心里腹诽,他们非得灌他不行,怎么可能去去就回的。
叶慎离开后,有人送席面过来,一一在边上大圆桌子上摆开。
“先把衣服换了。”萧幼宁让圆果摘下凤冠,脖子实在是太累了。
圆果伺候她换过一身同样是大红色的衣裙,宽松一些,但同样的华贵,是宫里一同送来的。
等卸完头发换过衣裳来到桌子边,又过了快两刻钟了,她这才慢慢开始填肚子。
当新娘这样差事实在是体力活,这一吃,筷子落的都是肉菜上,连叶慎回来了,她都还没发现,嘴里正咬着圆果刚递来的鸡腿。
是他在身后笑了声,萧幼宁才反应过来,一看圆果,她正无辜睁着一双摇头,示意是叶慎不让说的。
她忙把鸡腿放下,一看双手油乎乎的,又要找帕子。
叶慎已经从怀里取出帕子,拉过她的手,一点点帮她擦拭。
“饿坏了吧,你接着吃。”
她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新婚当晚就出糗,简直要没脸见人,声音轻若蚊蝇地道:“您怎么就回来了?”
“我在外头都半个多时辰了,每桌都没落下,自然就回来了。”
她奇道:“他们没灌你酒?”
“有太子拦着,谁敢灌?”叶慎说着又道先去净手,等再出来,伸手就把刚才她咬了一口的鸡腿抓着,送她嘴边,“先吃,吃饱了再说别的。”
她这会可就吃不下了,刚才吃得急,总觉得没饱,一空下来就觉得有些撑。
她摇摇头,叶慎就靠近问:“你真的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