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黑狼没有反驳,只是眉头深锁。
殿下手头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会无缘无故在意一个小女子。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要把人带回去,可也得保证这人对他没有二心。
与其说是监视她,毋宁说这是殿下是借此事考验她。
退一万步说,倘若真如飞鹰设想的那样,她是为了借机立功缠上殿下,即便有些心机,也不是不能接受。
黑狼:“殿下若纳了她,再传出去,不知要被多少朝臣诟病。”
飞鹰:“与其徒劳担心,不如擦亮干净,替殿下看清此人。”
黑狼睨他一眼:“我自是擦亮了眼睛,就怕你继续被猪油蒙了心。”
飞鹰直接扭过头不再看他。
懒得理你。
……
入夜后,玉桑早早进房铺床整被。
她让人搬进来的斜榻因为被太子丢的湿衣裳濡湿,褥子还在外面晾着。
眼下榻上什么都没有,夜里睡这里,不仅硬,还会冷。
烛火跳动,帷幔上多了一道人影,玉桑瞄见,连忙转身见礼:“郎君。”
太子看她一眼,走到床边站定,张臂。
玉桑了然,上前为他除衣。
虽然上辈子被养成废娇娇,但也是个勤学聪明的废娇娇。
几日下来,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伺候起来也熟练许多。
将衣袍挂上衣架,又搭玉带,玉桑回过身,却见太子还站在那里,目光一直追着她,若有所思。
明白,还要散发。
玉桑取来梳子,仔仔细细为他散发,细密的梳齿一道道梳过,可活血助眠。
伺候着太子睡下后,玉桑转身要走。
太子伸手扼住她手腕,将人拉回来:“去哪儿?”
玉桑愣了一下,慢慢抬起还捏着梳子的那只手——放东西呀。
太子眼神闪烁,松开她:“我累了,放完赶紧来睡。”
就是还睡一起的意思呗。
玉桑转身将梳子放回妆台前,无意瞄见那张斜榻,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他是将褥子弄湿,让她无处可睡?
带着这份胡思乱想,玉桑回到床边,却见说自己累了的太子殿下正靠坐床头,脸上半分倦意都无。
玉桑端庄的坐在床尾,慢慢褪去衣裙。
才刚钻进被窝,就被太子捞了过去。
被窝这种狭小暧昧的地方,一举一动,其意味都会在灼热的氛围中被放大,让人头脑发晕。
然而,伏在太子身上的玉桑非常冷静。
抱着她的人,也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