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好,好,娘不。耽误你们休息的时间,一会儿你们还要去宗祠呢。&rdo;李姨娘一说起这件事便脸上有些惴惴的道:&ldo;如花啊,你一会儿在宗祠里要好生看着你姐姐,别让她在里边出什么差子。&rdo;
如花还没有来得急。出言宽慰,叶如芸又抢道:&ldo;好了,您也去歇着吧。如花妹妹她知道的。&rdo;
眼看着李姨娘。离去地背景。如花心中也一阵心酸。自己与美人儿娘亲分开也有两三个月地时间了。原以为再过个几个月就能家人团聚再次承欢膝下。可没想到。上次一别很有可能会是永别了。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享受不到母爱地关怀了。
温柔地美人儿娘亲、妖孽般老爹、疼爱自己地大哥、可爱搞怪地二哥……这些亲爱家人地音容笑貌以后怕只会出现在自己地梦中了。
&ldo;如花妹妹。你先喝口热茶。我再去梳一下头。&rdo;叶如芸刚才面对她娘地时候确实很镇定。可是随着入宗祠地时间越来越近。她地心也有终究还有些紧张。
眼看着叶如芸带着她地侍女正在张罗着重新梳妆。跟着自己地红芳这一刻也在外屋里。如花便从怀中摸出一颗微黄蜡丸。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毅然捏破蜡皮将里边蜜色地药丸放入了自己口中。然后就着手中地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将那药丸冲服了下去。
服下了那枚曾经以为自己再也用不上地药丸。如花地心中百感交集。低头看着自己拿着茶杯地手正在轻颤。一种苦涩顺着她地舌尖漫延到了她心上。现在药已经服下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再也没有反悔地余地了。问题是自己会后悔吗?
想到那森冷地皇宫。再想到那变得面目全非地堂姐。绝不!如花坚定地放下了手中地茶杯。然后闭上了双眼。抛开近来纷绕地一切。脑海中只留下一片空白。
不久重新梳妆整理好的叶如芸就叫上了如花赶到了宗祠,然后在一脸肃穆的长老们的检视下与其他叶氏重要旁支代表的堂姐妹们跨入了在叶氏人心目中最最庄严神圣的圣地。
低头敛目是进入宗祠时所应持有的态度,如花作为嫡脉嫡支的嫡女一手拉着四岁的叶如琳带头走到了前排正中央铺着的那个锭蓝锦垫前。在负责唱仪长老的提示下开始对前面那座层层叠叠得有如高山般存在的祖宗灵位前行三拜九叩之礼。
从跪下的那刹那开始,十三年前尚在襁褓中的自己由老爹抱着也是在这些祖宗灵位的见证下,自己叶如花三个字记入了叶氏宗族的谱牒。她还记得自己还从这样的锦垫上滚了下来,还记得祖父也是在这个地方亲手为自己佩上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佩。
这些如同就在昨日的往事让如花的身子一阵轻晃,在顿首三次后再次站起的她身形已然有些不稳的样子。
当再一次跪下去时如花就觉得眼前一花,身边一切的声音都离她越来越远了,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十几年来,她在叶家所熟识的人的脸庞都如同流星一般的从她眼前一闪而过。这十几年来除去那些在山中的岁月,与家人相处的每一个温馨片刻也都如同流水一般从她的眼前放映而过。也许是心中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因自己的一个决定而永远的失去,使她为了再多留下这片刻的温馨而不愿意从这代表着幸福的美梦中醒来。
只是常言道好梦从来容易醒,如花就算心底再怎么不愿意,却也还是从蒙蒙中清醒了过来。
当她还没有睁开困顿的双眼,屋里叶如芸和红蕊的抽泣声就先传到了她的耳中。
&ldo;沈大夫,你确定如花得的是伤寒之症?&rdo;楚氏刻意压低的声音也隐约的从外屋传到了如花所躺的里屋。
&ldo;这个正是,我与李大夫都认为
这确是伤寒之症。&rdo;府里供奉的老大夫用十分肯定t|噩耗告诉了叶府当家的主母。
&ldo;那她现下的情形怎么样?&rdo;楚氏关切的追问道。
&ldo;虽说现在只是初发,不过叶小姐她向来体质虚弱,就是一般的风寒之症于之她来说都有些危险,更何况是伤寒这种一般人都很难抗过疫症。只怕是……&rdo;沈大夫为难的点到即止。
楚氏沉默了良久,然后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就从一个关心孙女儿的祖母成为了叶氏最权威的女主人:&ldo;如芸,你且先回去,呆在自己的屋里先不许出门。&rdo;
&ldo;可是……&rdo;叶如芸想要说什么却像是被打断了:&ldo;是,如芸这就回去。&rdo;
&ldo;燕娘,你去。敬仪堂请华嬷嬷安排人手看住内院的门户,暂时不允人进出。&rdo;楚氏开始吩咐道:&ldo;沈大夫、李大夫,请你们多开几张预防的方子。然后芬娘你去安排,给今天出入了宗祠的人每人送一碗,每一个都必须喝下去。另外,让人去昭辉院那边通知公主一声他们院子里开小厨房,暂且禁止出入。还有,让她先将如琳送到如芸她们院子里去住着,等确定没有染上这伤寒之症再让她回去,省得将这病气过给了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