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坐什么坐?都是自己人,不碍事。&rdo;韩阳说着推开牢头,大摇大摆给我们开路。
牢头心急,但又不好阻拦,只好道:&ldo;那也要例行搜身才可!大人,这里关的可都是重犯,若出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rdo;
韩阳寻思一下,终于接纳意见,点头道:&ldo;也好。&rdo;
这&ldo;也好&rdo;两字惊得我后心发凉。再看朱君止,他面上不动声色,却已将手伸进袖口摸着什么。我猜等会儿掏出的要么是暗器,要么是毒药,要么是浸了毒药的暗器!
&ldo;朱兄,对不住了。这是咱的规矩。&rdo;韩阳呵呵一笑,对朱君止抱歉道。
朱君止还是笑嘻嘻的,&ldo;这是自然。此非平常之所,怎可没有规矩?
&ldo;呵呵!朱兄果然明理,不愧作大事的材料!&rdo;韩阳说着,对那牢头道:&ldo;搜吧。&rdo;
眼见那牢头和另一狱卒往身边摸来,我越发沉不住气不知所措。我怕的并非自身安危,就算被发现了,以朱君止的武功也能带我平安离开,可是如此一来,这个营救铭王的计划就会泡汤,之前的努力全都白废了!
恰在此时,外面突然有人高声喧哗,刀剑相碰乒乓作响,一个狱卒快步跑来道:&ldo;不好了,大人!有人劫狱!&rdo;
韩阳一听吓得脸色煞白,随便抓了什么兵刃就要冲出去!朱君止一把拦住他,道:&ldo;韩兄莫要冲动。胆敢劫牢的都是亡命之徒,你如此冒险可是会丢性命的。&rdo;
&ldo;那,那该如何是好?&rdo;韩阳一听是要玩儿命的,手抖得连刀都握不稳了!
朱君止道:&ldo;料那些匪徒也只有勇无谋,这里侍卫众多,他们一时进不来。待时间长了,他们怕招来官兵,自己就退了。&rdo;
韩阳连连点头说:&ldo;有理。&rdo;然后指着牢头,还有将要给我们搜身的狱卒道:&ldo;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着!&rdo;这人自己胆小,就让别人送死,呵,倒实在。
那牢头和狱卒虽面有难色,但领导发话也不得不听,只好领命出去。如此一来,搜身浩劫竟有惊无险地过了。我心里不由暗自庆幸这闹腾的时间刚刚好。
&ldo;韩兄。这劫牢的可是天天都有?&rdo;朱君止装傻问道。
韩阳正在抻着头张望门口,被突然一问吓了一跳,定定神道:&ldo;不多,不多!天子脚下,哪容得匪类猖獗?我上任三年,这才是头一次。&rdo;
&ldo;如此甚好。&rdo;朱君止又道:&ldo;那些匪人并无经验,定是低估了这里的风险。恐怕打到最后,不但劫牢不成,倒把自己也送进来。&rdo;
韩阳见朱君止面不改色还开玩笑,也跟着宽心一笑,&ldo;朱兄果是做大事的,临危不乱,着实让小弟佩服。&rdo;
朱君止假歉虚道:&ldo;韩兄折杀小弟了。再如何凶暴匪徒到头来还是要被韩兄看管收押的,韩兄的胆识才真叫人佩服。&rdo;
韩阳被夸得美滋滋的,连回敬语都省了。
我生怕他自我膨胀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忙好心提醒一句:&ldo;那也不见得!怕这里关的只是些小偷小摸的乞丐吧?那些厉害的大侠客哪能被关的住?&rdo;
恐怕韩阳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刺激过,他一下子由膨胀的气球变成斗气的公鸡。瞪着眼睛叫道:&ldo;你这奴才嘴巴怎得这么刁?要不是看在你家公子的面上,我,我早就……&rdo;后面的话他看看朱君止咽了回去。&ldo;罢,罢!我便带你好好见识见识,等你见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坏人,可别吓尿了裤子!&rdo;
我冷哼不答。在韩阳背后与朱君止互相交换个&ldo;得逞&rdo;的眼神。
这个天牢还真有点意思,并非电视见到的那般黑暗肮脏,反而点着许多油灯,整洁得很。除了地上一层装修得豪华点,作为狱卒们的休息室,自地下二层起,每隔几步便是被铁栅间隔起的牢房,牢房里有硬板床,马桶,和薄薄的被褥。只是被关在里面的人不大好,有的伤着有的没伤,个个面黄肌瘦,像是营养不良。
每一层专门有四个带刀侍卫走来走去,不时察看牢房内的情况。他们见韩阳带着我们下来,无不恭敬迎上,问声:&ldo;大人好&rdo;。由于隔音效果太好,上面打斗声音竟没能传下来,所以他们都是一幅无所是事事的样子,没半点危机感。
在地下三层里,我们见到了据说是前些日子盗取贵族宝物的大盗。大概因为进来的时间短,他们看起来比别人好太多,身上也没有刑伤,可见是抓了就招的,没受丝毫委屈。
韩阳指着其中一个对我道:&ldo;看见没?他就是恶贼的老大!凶不凶?&rdo;
我一看差点乐了!这不是桐魁吗?朱君止数一数二的心腹,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桐魁也挺会演戏,见我看他,故意抬起熊掌,作欲扑来状,大吼:&ldo;嗷‐‐!&rdo;
他不嗷还好,一嗷我还真被逗得喷出来!为了掩示,我赶紧把脸藏到朱君止怀里,生怕被韩阳看到我的狂笑。
韩阳却以为我害怕了,大概因我忍笑忍得辛苦而颤抖的肩膀,给了他错觉吧?就听他得意道:&ldo;怕了吧?哼,你放心,我不开锁他出不来!
又走了一会儿,一直到了最底层。韩阳站在那窄小的楼梯口,面上正色道:&ldo;这下面关的就是造反的王爷了。他的身份实在特殊,咱不便久留,只看一眼可就得走。&rdo;
朱君止道:&ldo;那是。&rdo;
跟着韩阳下去。却发现这里只有两个狱卒,就这两个狱卒还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韩阳也不惊动他们,回头跟朱君止小声道:&ldo;大半夜的,兄弟们也累了。那怎么也是个皇亲,平时伺侯着也挺麻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