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恐怖分子,被挟持的人质。
你不该一逼在逼,梁长书。
特别是,当我的底线,你不明白、不可能明白、永远不会有机会明白的时候。
&ldo;你试试啊。&rdo;我微笑,怂恿,迎着那没有变化的单凤眼。
迈前一步。
&ldo;只是张家坡离这里,有些些远呢。&rdo;
第二步。
&ldo;而他‐‐&rdo;
一指床上,再迈一步。
&ldo;‐‐如此的凄惨模样,撑不了多少时候啦。&rdo;
&ldo;等替他收了尸,你梁长书,大可再去找个广、湖、公、子,不是么?&rdo;
第四步,已经踏到了他面前半米处。
&ldo;嗯‐‐?&rdo;
他的眼睛黑色,和那堆衣服一样,黑色。
对峙,静立。
房间里霎时没了任何声音,似乎密封的无菌室,连明明近在身旁的梅蕊桃青,她们的存在,都无法感觉到。
我不清楚过了多久。
梁长书重重一拂袖,猛然转身出去了。
二十三
梅蕊桃青垂首躬身候在一边,不敢稍有动作。
把身上胡乱套的中衣细细理好,我在窗边椅上端正坐下,等。
我,没有把握,不知道梁长书是否会给医。
那个人若是真死了,只要梁长书另拽一个来胁我,无论是谁,我其实,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命就这么夭去。
刚才那一番虽说嚣张,可事实上,我手中,并无任何砝码。
只望梁长书的确被我的嚣张激怒了几分,在他想明白这一层之前,已经命大夫过来看了。
或者,希望梁长书把我想成和他一般的性情。
几米开外,是因失血垂死的人,我手边,却没有可拨的急救电话,没有家庭红十箱。
魂魄如同出窍,神色平静如水,心里却不安。
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对他的。
正是因为不知道……
所以,更加内疚。
窗外的日光比醒来时更亮了。
我却似乎回到了灯火迷眩昏暗的酒吧街头,回到了很久前那个晚上。
嘈杂的人声,彩色人工的冷光,沉闷的身体的冲撞,手关节骨上隐隐的痛。
那晚,我醉了七八分的酒,路过街头,卷入斗殴,将两个人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