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王文启大惊,“陛下,您的脸……”
所有人这才发现,小皇帝脸上已经起了红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张太后也脸色骤变,“你——”
元霄愤怒到极致:“母后,到底是谁图谋不轨?你明知道朕不能碰花生,竟然还故意用花生试探,你到底存何居心?”
小皇帝声音已经变了样儿,像喉咙梗了个东西,她的呼吸肉眼可见地加重……
“快传御医!”
常桂一声喊,整个大殿顿时乱了套。
“怎么、怎么可能?”张太后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他一定是装的!对,就是装的!快叫太医,太医一定看得出来……”
然而徐良成就在殿内,立刻上前探视,跟花生过敏症状一模一样。临淄王脸色倏地一冷,他知道,张太后这颗最大的棋子,废了。
“摄政王为匡扶超纲,杀入上都,要清君侧,你害怕得带着你们张家那一群祸国殃民的党羽逃来南山,还带走了本该是朕的私兵的北衙禁军,岂上都百姓京畿百官于不顾!”
“北衙禁军,那是天子之兵!就算你是太后,你也没资格调动,但你就是调动了?朕难道不该怀疑你的用心?”
“朕为何要打开城门?难道为了你的罪孽,硬着头皮枉送百官性命?”
“朕为何封师荼为摄政王?难道让你和张家人继续把持朝政?”
元霄义愤填膺,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沙哑越低沉,呼吸越沉重。
徐良成急得满头大汗,“陛下,你不能动怒,会加重病情,危及性命啊!”
“朕就要说!今日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朕死不瞑目!”
“张太后,原本朕以为你跪在明德门外认罪,是有心悔改,结果呢,你却让张家把持户部,不给朝廷一分一毫,黄河河堤不得修,淮水水患不得治,若非摄政王四处筹谋,得让多少百姓遭殃?”
“还有你们——”元霄指着那些皇室宗亲,“你们听信谣言,怀疑朕对摄政王有私心,朕为何不能有私心?你们作为朕血脉亲人,在朕最需要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在江山社稷最需要你们出力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朕今日若死了,这皇位让给摄政王坐,你们根本没资格说一句闲话!”
“陛下——”
这句话太特么有威慑力了,皇室宗亲跪了一地。
这口怒火发泄完,元霄脸色突然变得青紫,这是窒息征兆,她眼前一黑,身体一晃,终于晕死过去,幸而师荼先人一步将她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