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怎么了姐姐?”
程迎夏再次朝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口不是霸道的命令而是带着高兴的感叹:“你以后要多笑一笑。”
小花抿了抿唇,不知道程迎夏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微笑算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不管境况如何,她每天都在笑的。
就像现在,她也是笑着在同程迎夏说话,尽管她正因此受到对方的质疑。
见小花满脸的不明所以,程迎夏再解释了一番:“不是现在这种笑,像刚才那样……”
是真的在表达情绪,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假笑,扮演快乐。
那种姿态程迎夏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她一眼便能看穿,并因此而感到别扭,小花时常笑不及眼底的模样让她心不自觉地下坠,垂吊着,梗塞着,而不能清楚明白地说出来。
某种意义上是很伤人的话。
“你要再开心一点。”程迎夏找不出更好的描述,也知道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只简单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姐姐喜欢开心的小孩,知道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叮咛,令苏小花情绪有些崩塌,她匆匆转回头低垂着眸,避开程迎夏的视线,掩饰一瞬间来不及控制的表情和变得失落的眼神。
程迎夏是懂她的。
但苏小花宁愿程迎夏不要懂,自己不值得懂。
眼眶慢慢慢慢充盈起热气,微酸的鼻头也突然跟着轻轻颤抖,她眨眨眼睛将眼泪逼退回去,不想让程迎夏再瞧出她的软弱。
“知道了。”小花尽量压抑情绪里的反常,用平和的声音回答。
“知道就好。”程迎夏哼哼两声,既是“不满”,也是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
程迎夏也不是个太细心的人,小花这么迅速的心情变化她捕捉不到,只感觉背上的箩筐越发的沉,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这份生理上的沉重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放在了背后重物上,使得她对外界变化变得不那么敏锐,自然也注意不到小花瞬间的情绪波动。
“赶紧回去吧,重死我了。”她怀疑自己背上都已经压出血印了。
小花神色已如常,听话地答了声好,以表接受这个提议。
后面两人加快了脚步,匆匆赶回家,放下背篓的那一瞬间程迎夏才真正得以解脱。
捶打着酸痛的肩颈和胳膊,她看见小花跟没事人儿事的又开始忙里忙外,吃惊又心疼。
明明对方年龄、身板都比自己要小,对这些糙活却如此熟练,仿佛浑身充满能量,跟个小大人似的已经担负起一个家,且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