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邵云舟甚至认为纯靠写,有那样的手笔,在女频迟早会有一席之地。
至于今天晚上,林原神情中剧烈的恐惧,还有那一声叠一声惨兮兮的对不起,都让邵云舟怀疑林原在楚安南手下的待遇。
助理已经去调查林原生平了。
邵云舟点了支烟,上身后倚,沉思良久,皮椅转动,他回头望向沉睡的林原。
看上去纯良无害,不像有机心的人。第一次见面时,林原发烧、擦伤都坚持去帮江易扬拿花……邵云舟烦躁,戳了烟头,手机铃响了。
楚安南。
邵云舟微蹙眉头,按下通话键,开了免提。
“舟哥,”楚安南小心翼翼地询问,“原原和你在一起吗?扬哥说你把他带走了。”
“嗯。”
“他喝酒过敏,你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知道。”邵云舟眉头皱得更紧,他以为林原已经睡熟,没想到他睡眠浅,稍有动静便惊醒了。
林原裹着被子坐起身,往四周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投向邵云舟,目光冷冽,看上去好像……敌视与警惕。
邵云舟呼吸微滞,胸中沉闷,恰好那头楚安南也没说话,几人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林原起身穿拖鞋,邵云舟急忙追问:“你做什么?”
林原没回答,冷着脸径直走进洗手间。
楚安南反应过来:“舟哥,刚才是原原?”
见他没有走出房间,仍留在自己视野范围内,邵云舟猛然悬起的一颗心这才落下,面对楚安南,生平头一次感到不耐烦,掏了根烟吞云吐雾:“是。”
“哦……”楚安南笑了笑:“舟哥,你听起来挺关心他。”
邵云舟没说话。
“他就是个孤儿,没爹没娘的,”楚安南随口唠唠,“你对他稍微好一点,他马上就扒上来,就像逗狗那样,抽他一鞭子给他根骨头,立刻对你忠心耿耿。”
邵云舟丢了烟,林原走出洗手间,坐着的人脸是黑的,站着的人脸是白的,惨白。
“以前咱们家养了只大型犬,性子烈的很,”楚安南幽声轻笑,“我爸就把他关地下室里,这熬狗就跟熬人一样,起初再如何打骂,他就是不听,自以为能得很,熬个一年半载的,鞭子加糖,他还能扛到哪儿去。”
邵云舟两手搭在大腿上,想不通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楚安南,为何会有这么狰狞恶毒的一面。
楚安南轻轻吹了口气,笑眯眯地反问:“是吧,原原?”
林原扑通跪在邵云舟面前,邵云舟手里燃起的第三根烟悠悠坠落。
林原咬着牙,眼眶通红,脸上布满洗漱过后留下的水渍,发丝紧紧贴着面颊,面白如纸,他轻声道歉:“我不知道他是……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