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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酒会的地点位于西三区、摩根财团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最顶层的“帝国宴会厅”。
柯岚刚钻出车子,便有穿着得体的侍者过来引路,将他和佐菲娅一直带到了位于整栋建筑物中心位置的贵宾电梯之前。
摩根财团的这家酒店总共有九十六层,建筑主体的高度超过一千米,已经完全突破了方舟内壁的穹顶,和外部的一座高塔嵌套在一起。
六十六层往上,酒店的外围就有了两层窗户——除了酒店自身的那层玻璃幕墙之外,外围还有着一层防御力极强的方舟舷窗,透过这两层窗户往外望去,酒店的客人们不仅能看到方舟上层结构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和悬浮空港,还能看到远处阿尔法星的地平线,荒野上的景色更是尽收眼底。
而和荒凉且粗犷的外部景观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酒店内部奢华而精致的装修——温润如玉的大理石地板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地面,所有的过道和走廊上都铺着厚实柔软的拉绒地毯,贵金属和实木材质的装饰物随处可见……这些东西在旧纪元或许是每个五星级酒店的标配,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毫不夸张地说,想要做到这种程度,花费绝对在旧纪元的百倍之上。
而位于九十六层的“帝国宴会厅”,其华丽程度更是上升了不止一个级别,尤其是挂满整块天花板的巨型水晶吊顶,就完全能称得上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以酒店主人的身份,是绝对不屑于使用那种工业流水线生成的廉价品的,这水晶吊顶的每一根灯管都是由工匠纯手工打磨而成的,在内管的内壁上,还刻有精细的浮雕,当灯光从这些浮雕中穿过时,因为折射角度的关系,便会让这些灯管散发出引人夺目的绚烂光彩。
单是这些水晶灯管的制作,便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然而在柯岚看来,它们除了炫技和炫富之外,根本就没有一点实际作用。
当柯岚和佐菲娅进入帝国宴会厅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了,他们端着高脚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一些重要或是不重要的事情;端着托盘的侍者在人群和酒桌之间穿梭着,装着酒瓶的冰桶上方弥漫着白色的冷气——对于这些人来说,方舟管理者所制定的酒精饮料每月限额是不存在的,无论是通过缴纳高额的税金、还是直接向普通人购买对方用不到的配额,他们有着无数种方式绕过规则的桎梏……
而绝大多数的普通居民,甚至都不知道方舟上有着一家这样的酒店——即便是那些外出工作的人,在看到方舟上层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时,也会下意识认为这些都是军事建筑,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这些高塔之内纸醉金迷的生活……从那些侍者的托盘上随便拿来一杯酒,其价值都能抵得上矿工们数个月的劳动所得。
柯岚不由得皱起了眉。
他并没有感到厌恶,反而是觉得有些可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了一群蚂蚁围着一块被人类所丢弃的腐肉、兴高采烈地举行宴会的画面。
“佐菲娅,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未婚夫吗?”就在柯岚打量着这个宴会厅的布置之时,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柯岚转过头去,那是一个穿着浅米色西装的高瘦男人,他的发色和佐菲娅一样都是淡金色,想来应该就是索玛家族的人了。
“柯岚,这是我的三叔,卢彻·索玛;三叔,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柯岚。”佐菲娅替两人介绍道。
三叔?柯岚微微一愣,不是说这场酒会只有年轻一辈才可以参加吗?不过从面相上来看,佐菲娅的这个三叔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索玛家族这种豪门世家,五六十岁的老家伙娶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妻子,然后老来得子的事情并不少见——和女人五十岁就会绝经不一样,男性哪怕是到了六十多岁,只要保养得当,依旧具有生育能力。
柯岚注意到,卢彻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底有着一丝很难掩藏的鄙夷,不过这丝鄙夷他倒是没有直接表现,在佐菲娅完成介绍之后,他还是主动向柯岚伸出了手。
“听说你的猎团发展得不错,甚至还找到了一处S级遗迹的核心中枢,真是后生可畏。”
“运气好罢了。”柯岚谦虚道,两人握了一下手,而趁着这个机会,卢彻稍稍靠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柯岚说道:“那希望你每一次都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对于遗迹猎人这个高风险行业,卢彻打心底里是瞧不起的——不可否认,这个行业之中最顶尖的那批精英,收入的确不低,可以说是底层人想要跨越阶级、逆天改命的最佳途径。但是,任何一个遗迹猎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完成每一个任务……在卢彻看来,佐菲娅选择一名遗迹猎人作为自己的未婚夫,显然是一个很不理智的举动。
除非眼前这个叫做柯岚的家伙在积累了足够的资金之后转入幕后操作,不再探索遗迹,同时将手底下的猎团规模扩大,将资本运作作为主要的盈利手段,他对于这个年轻人的看法才会有所改观……当然,前提是这个年轻的遗迹猎人得有本事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一个只有六名猎人的猎团,哪怕它是个财团级猎团,想要发展成一个能拥有和索玛财团平等对话资格的庞然大物,所需要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卢彻觉得,这压根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这场竞争之中,佐菲娅本身就处在一个劣势之中,她想要赌一把也合情合理,可是将赌注压在一名遗迹猎人的身上,也实在是太过冒险了……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比例,这绝对是一步昏棋。
“借您吉言。”柯岚倒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对着卢彻笑了一下,转身叫住了一名侍者,从托盘上取来了两杯香槟。
卢彻则是选择了酒精度数要高得多的威士忌,澄清的棕色液体在无脚的威士忌酒杯里轻轻晃动,冰块碰撞着厚实的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但还没等他饮下第一口,宴会厅的另一侧,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怎么回事?”卢彻皱起了眉,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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