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愧是是万人迷。
顾息醉索性连微末的功力也不运了,眼前一片漆黑。
他看不到,就不算占便宜。
黑暗中,顾息醉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人压了过来。
“谦舟,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刚刚……”
顾息醉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发凉的胸前,有一片冰凉柔软的东西滑过。
他听到陆谦舟微带紧张的声音响在耳畔:
“师尊,我不会伤你,你现在,是闭了视线,看都不想看我了吗?”
“季远廷第一次就没有选择掐死你,第二次定然也不会那么轻易杀了你。他那么反复,反而是因为思绪过多,我出剑快,就怕他思绪过多,是想让他下意识救你。”
“师尊,我只是想化被动为主动,反逼他出去。因为他在,师尊你大伤可免,小伤定然少不了。”
“我说过,有我在,定然不让师尊受到伤害,季远廷可以折磨我,但不能折磨师尊。”
顾息醉睫毛微颤,心头发紧,竟,竟是这样?
可,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陆谦舟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陆谦舟没得到回应,声音都落寞了许多,他小心翼翼继续道:
“师尊,我不会伤你一丝一毫,但不伤你,定然跟季远廷交不了差。”
“师尊,冒犯了,我要在你身上画一道伤口。我第一次在人身上作画,可能会失手,会重画,师尊不要生我的气。”
顾息醉愣住,重新运起那点微末的功力,他视线只能是模糊的,看个轮廓。
陆谦舟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撑在他肩侧,垂眸,格外认真的在他左匈上作画。
所以陆谦舟刚刚手探入衣襟,是为了拿毛笔?
躺下更方便,是因为平面作画更舒服?
所以,自始自终想歪的,只有他一个?!
更要命的是,陆谦舟从开始就没有生出过杀他的心思。
可顾息醉刚刚在心中,已经对陆谦舟那一剑心冷心寒了好多次。
明明陆谦舟早就对他说过,请他信他,陆谦舟会拼尽全力护他的。
顾息醉心头紧紧一缩,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可是他完全没信,还对陆谦舟心寒成那样,还要与陆谦舟断绝师徒关系,甚至还觉得陆谦舟学坏了,大逆不道。
顾息醉偷偷又不运功了,视线再次陷入了黑暗。
他不敢面对陆谦舟。
偏偏陆谦舟把刚刚他的话全听进去了。
陆谦舟在他左画纸处画了几笔,又紧张又忍不住的开口问他:
“师尊,我发现,当我说我要学季远廷时,你好像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