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注视她。
但他似乎真的很累了,疲倦得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我又留意裘的神色,裘没有太多的意外,也许他太清楚她。
白丽丽取出裘的门匙,交过来,“还你。”她说。
门匙跌在地上,我俯下身子去拾起。
“希望你行乞修道士谅我。”她低声说。
不知道是希望我原谅她还是裘原谅她。
我再一次觉得她是身不由己的可怜女人。
她转头要走了,她甚至没有进屋子来。
“白小姐。”我叫住她。
裘拉住我。
她微微转过头来。我没有再叫她。
裘关上了门,他点起一支烟,抽得很凶。
完了,他与白丽丽之间完结了。
我松一口气,但是裘却仍然心事重重。
我蹲下问他:“不是说今天带我去离岛?”
他的手放在我的头上,我趁势坐在他膝头上。
我不出声。
短短一星期我已习惯他的作风,他根本是个没事不说话,有事也不说话的人。
如果我爱他,就必须要有耐力。
我问:“你刚才为何不说?为何不告诉我,你已与她断绝往来了?”
他说:“你没给我机会解释,我与她没见面已一年。”
“所以你恨她,打她?”我问,“她故意来破坏我们?”
“我是不该打她,但我心中恨。”
“你在什么地方认识她?”
“酒吧,她侍酒,绰号白狐狸。”
“啊——”我说,“那么她不是你老板的情妇?”
他一怔,“是,”他说:“她确是我老板的情妇。”
“你没有骗我?”我微笑。
“到这种地步了,芍药,其实刚才我巴不得你走了算数,我还骗你做甚。”他万念俱灰的说,“如今我连工作也失去了。”
“因白丽丽的缘故?”又一个意外。
“是的。”
“没关系,”我说,“我对你有信心,你是专业人才,到处找得到事。”
“你好端端的一个人,芍药,何苦来足堂这个混水?”
“唉,都是你寄了飞机票叫我来,害得我心不由已。”
“身不由己。”他怔怔地说。
“不,心不由已。”我调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