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内,南樛木靠在大堂走廊的柱子看着院子里开的正好的红花,接过黄梨递来的凉茶,叹了口气,两眼失神,像是被这好天气折磨的毫无生气。
“小姐,你整日这么闷闷不乐可怎么办啊?吃的也少,睡得也少,每日就是发呆,你这样子,身子会吃不消的!”
“是啊,夫人,现在没有消息便就是最好的消息啊!”
“哎?池管家,最近打听到秦府那边有什么消息了么?”南樛木现在除了到处打听消息,就是发呆,现在青湘楼和自己在城中到处打听消息,除了苏竹的下落就是秦家的动作。
“听说秦家的人已经很多天没有上朝了,都请了病假在家呆着,尤其是秦狯,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就像是坐牢那样,而且我打听到消息,听说南二小姐的胎,好像是被药物打了下来,秦文书那天,好像是恶意被人灌醉了,因为听萱姑说,那一日,青湘楼并没有姑娘出门。”
“下药……这会是谁下药呢?邓玉?”南樛木被自己这个推断吓了一跳,不是吧,大嫂下了药将二嫂的胎打掉了,这什么事啊!
“嗯……目前来看,好像只有这个推断了。秦家都重视这一胎,许是她觉得危机,才会出此下策,也是为了秦文棋的地位才会这么下手的吧,倒是秦文书当了替罪羊。”
“他秦文书也不冤枉,也不是个长情之人,借着酒劲只是将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听说秦狯在家称病,说自己头痛欲裂,不能下床,连觉都睡不好,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真的这么喜欢撒谎,那我们就让他愿望成真呗。”南樛木捻着杯盖擦着杯沿,看着院子里的阳光忽然又发起了呆,恰巧红杏拎着墨神医的衣领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真是让众人惊喜。
“夫人!我打听到主人的下落了!”红杏将墨神医往走廊上一甩,墨神医上气不接下气的趴在地上喘气,拍着胸口像是要随时咽气那般,后怕的往后挪挪,远离红杏。
“相公在哪!”南樛木激动的杯子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众人听到下落,都凑到了这边来,围住红杏,红杏这才反应过来院子里一股子臭味,用手捂住鼻子问道:“我的妈呀,家里怎么这么臭啊!”
“还不是为了赶走夜魅!你倒是快说主人在哪里啊!”
“我去了毒药谷,毒医说主人虽然跳下了悬崖,却被毒医所救,逼出了毒素,包扎好了伤口,但是呢,游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就赶着来接走了主人,这是主人自己同意的啊,可不是被迫接走的。而且现在这么危险,秦狯派了那么多的人来抓主人,也许游草人那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还活着就行!”南樛木总算是落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可是想到了什么又瞬间提起了心跳,“可是游草人不会对相公怎么样吧!”
“不会啊,虽然他们每次看到主人都想直接用刀插进主人的脑袋,但是交情还是有的,毕竟主人也帮了他们很多的忙,既然他找人把主人接走,肯定也是为了保护啊,夫人放心吧!”
“嗯……”南樛木沉默了,自己并不知道许多游草人的情况,而苏竹也没有说过太多的事情,只好暂时放下心,看着红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晚风清,晚风清看看,不解的晃了晃。
“这是毒医给我的,说是可以让人头痛欲裂,产生幻觉,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立刻用在刀刃上喽。”
“是啊,他秦丞相不是正生着病么,咱们就给他送去,好让他快点好起来。”南樛木接过这小瓷瓶,嘴角蓦然弯起一抹奸笑,眼里流露出狡黠的目光,“听说他秦丞相特别喜欢菌类,找个机会,给他送点不一样的人间美味。”
“是!”晚风清和白桃拿着这小瓶子立刻就从后门出去,这份大礼,自然是要全部送给秦家,尤其是秦狯,有福气的人,自然是需要独享这份美味。
“红杏,这位墨神医,是怎么回事?”
“墨神医我先带他去看个病人,他是主人请回来给夫人治病的,说是可以让夫人重新获得走路的神医!不过现在看来,有个生命垂危的人急需要墨神医,青木,你先带墨神医去书斋吧,我这几天奔波劳累,实在是想要吐血,我先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再出门啊!”
“那我先带墨神医去书斋。”青木拎着还没喘过气的墨神医,墨神医真的欲哭无泪,这一天天的,哪里是救死扶伤啊,明明就是长途马拉松!青木还没跨出一步,红杏拉住他,“骨风先生拜托我做件事,你就送完墨神医,顺道去解决个人吧。”
“不用说我都知道是谁。”青木笑着挥手,背着墨神医就跑出了门,直接驾着马车便走,这倒是让墨神医有点休息的时间了。
入了夜,南凯风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秦文书倒在床上神志不清,悄悄的掀开他的衣服,在一个香囊里找到了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魅”字,扯下来猜想这便是秦府养的杀手团了,吹灭了蜡烛拿着这块令牌走出了屋子。
院子内,见令牌者必现身跪拜听令,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人,南凯风第一次觉得权利原来这么痛快,收起令牌道:“盯着邓玉,查出邓玉害我的证据。”
“是!”
看着窜上屋顶的几人立刻消失在夜色里,南凯风看着这块令牌,露出一抹阴森奸魅的诡笑,从酒醉的秦文书口中套出,除了秦狯,夜魅只认牌子不认人,除非是秦狯问道他们的任务,要不然谁会料到自己让他们去查邓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