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樛木啊!凯风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忍心你爹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秦家造的孽,怎么要搭上凯风的性命啊!她是无辜的啊!”
“爹……”南樛木有些许动容,自古以来,父母岂不是大于天命,而如今自己的妹妹入狱,不刻便要斩首,自己身为苏竹的妻子,却也是送了南凯风一程,让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这般,真的好么……
“岳父大人!此言差矣!”看着南樛木逐渐陷入两难的境地,苏竹率先走出来挡住南樛木的半个身子,冷眼并且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台阶下的二人,让老泪纵横的二人掩住了哭声,看着苏竹。
“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我娘子生来便是被外公外婆带大的,也自幼不是在南府长大,这与南凯风不过就是名义上的姐妹,说不得感情深到哪里去。您抛弃发妻,娶了二房无非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岳母何尝不是因为大家闺秀而顺从,如果你不是一味地惯着你们那个二女儿,哪有今日?”
“娘子与世无争,哪怕是断腿后,你们可有一天把她当做亲生女子对待?依旧是当个透明人,可怜我娘子身子柔弱,竟然挺了过来,没想到岳母因为伤心过度去世,而我娘子便彻底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你可曾在她门前停留过?你可曾记得你还有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大女儿?”
“你以为你原配发妻是郁结难舒,忧思过度去世的么?我告诉你,是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为了成为正房,下了毒药毒死了她!要不然怎么会仅仅只有半年,她就魂归九泉,留下我娘子孤苦无依!”
“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你还看我娘子碍眼,妨碍你亲生女儿出嫁,想着下药毒死她,以绝后患!你敢不敢用你女儿的命发誓,你不曾害过正房!你不曾害过我娘子!你不曾做过这些伤天害理的造孽事!”
“我……”
“你克扣我们的口粮,我和小姐每日看人眼色过日子,不如蝼蚁,连厨房的老鼠都比我们吃得好!你还蛊惑老爷随便把小姐嫁与他们做妾,为奴为婢!这般狠毒的女人,简直不配为人!”
黄梨也顾不得是南家人收留了自己,小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自然是要护着小姐,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全部和盘托出,听得南天满脸猪肝色,白云脸色煞白,瘫软跪在地上。
“你!你竟然!”蓝天不敌这么多的内容,狂喷一口鲜血昏死过去,随即被抬进了屋内,而白云看着众人的嘴脸,竟觉得头昏脑涨,一时间昏死过去,苏竹冷眼看着,示意仆人将她抬进来,明日去法场看着自己做的孽。
“相公……”南樛木有些害怕的攥着手绢,看着满地的落叶,一时间竟然觉得无比悲凉,叹了口气。
“不用如此悲痛,这都是因果报应。”
第二日,除了已经死去的秦狯,被鞭尸悬挂在菜市场门口十年,警示众人,秦家一干人等跪在法场内,满面无感,看着地上的血液。
“真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秦文棋看着身边两个的兄弟,秦文书哈哈一笑,不可置否的回答道:“早知今日,何苦那么累,不如潇洒的辞官离去,做个逍遥人多好。”
“大哥!二哥!来世,还是做个平民百姓吧!”
秦文画看着苏竹推着南樛木站在法场外,还有苏家的众人,只觉得轻松很多,摇着头笑笑,这辈子,终究是自己负了南樛木,有些东西,下辈子再偿还吧!
“我的儿啊!为娘愿意一命抵一命!”还未等行刑,白云便从人群硬生生冲出来,掏出匕首对着胸膛就是一刀,一阵抽搐,死在了南凯风的面前,临死前,双眼瞪得老大,不知道是死不瞑目,还是大彻大悟。
“娘……都是命啊……”南凯风喃喃道,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苏竹二人,“终究是我,走错了……”
白云用自己的命换了南凯风一名,南凯风执意削发为尼,一辈子陪伴青灯古佛,直到老死终生,偿还自己和白云的一生罪孽。
南天吐血后,没有几天便撒手人寰,死前还念念不忘发妻的名字,悔恨的流下了眼泪,垂下了双手。
自此,南府终于消失在了徽州城内,并入了苏府。
整顿朝野,司马季对整个朝廷换血,一时间人人自危,闹得人心惶惶,牵连数人,硬生生是焚烧了尸体,撒在了乱葬岗处。
前朝的旧事已经平定,苏竹婉拒加官进爵的奖励,只想做一个老百姓,赚自己的钱,养活自己的家庭。
司马季笑笑,他知道,苏竹只想要报仇,这一切,他本来就不感兴趣,便撤反竺家旧案,还了竺家的清白,这样一来,苏竹有了真正的身份,南樛木,入了竺家的祠堂。
“竺家,注定没有后人。”
司马季得知苏竹要和南樛木重新拜堂,入真正的祠堂,看着御花园破败的合欢花,说出了这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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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完结,我终于努力了一把!
第89章芙蓉帐暖
八月初八,极好的日子。离中秋也不过几天日子,苏竹这会是风光无限,徽州城人人不知道他苏老板,这回是春风得意,坐拥万贯家私,拥得如花美眷,享受无边欢愉。
“嗯……相公,你为何要再次与我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