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诧异,“真去宫门口叫吗?”
傅承昀闻言反应过来,“还是莫叫,她有印,揍就行了。”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请,因今日时辰晚些,备的是匹马,傅承昀远远的一眼扫过,那些人便不敢喧哗。他无所谓上朝早晚,就是看在傅轻竹的面子上,想消停些。
最后眷恋一眼,他不敢多看就走了。
尚未完全亮透的天空,日头半隐在远处山头,去往皇宫的宽道上,有一红衣掠过,披着墨色斗篷呼啸而过,赶在晨朝马上关闭的勤政殿门之中。
大臣早已肃穆而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头是宁王魏瑾瑜。傅承昀的位置在宁王之后,和苏文清并排,再后头是薛知水。
宁王自来是个贤王,哪怕傅承昀不曾帮他,也笑道:“左相一路赶来,辛苦。若有不适本王可代为告假,不必飞奔。”
傅承昀一手拿着玉笏,一手整理着风吹乱的衣袍,不似别的大人把这玉板子当命。
“不劳宁王费心。”
魏瑾瑜也就不说了,他今日开口,不过是看在新得的侧妃林悦,是傅承昀搭的线。
寻常妾室他不会在意,全因林悦和他心中某个身影重合,魏瑾瑜一个是打探傅承昀是否知情,另一个也是觉得傅承昀在和他示好。
但事实证明,傅承昀还是那个傅承昀,他不会讨好谁,就连冷宫里的晋王,都不见他搭救。
也许…只是巧合!
魏瑾瑜一笑而过,不再理会。
傅承昀理好衣裳,站着有些无聊,往后瞥了一眼,就见薛知水正鼻孔朝天的看着他。他往后侧了侧,声音不轻不重,“薛大人,今日对我意见格外大呢!”
薛知水哼一声,“岂敢。”
薛知水虽有些傻,可比哪些弯弯绕绕的人好,傅承昀也愿意和他说话。不然魏帝没来,站着多无聊。
早朝肃穆,苏文清不满朝纪嘈杂,暗中皱了两次眉,傅承昀始终懒散站着,大概看清了薛知水今日的得意之作。
玉笏上仅三条要务,两条都是弹劾他的——
傅承昀利用职务之便,私调萧策;
傅承昀目无法纪,殴打禅师;
最后一条,兵部急调生猪,北送充粮。
没错,弹劾他是假,反正魏帝不会把他怎么样。薛知水积压了这许多天的怒火,就是为了把弹劾他和索要生猪放在一起。
啧啧啧,这么些年除了羞辱还是羞辱,没用新意。傅承昀隐隐笑出了声,表情可谓嫌弃。
苏文清轻咳一声,傅承昀不在意道:“苏大人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