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另外一头终于不再是走廊,一个宽敞的大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天花板上坠下五六根连着一个大碗的吊杆,在大碗的四周,则是用铁环固定了五六只巨型的“萤火虫”,“萤火虫”头朝着大碗似乎在进食,而尾巴朝外放射着光芒,为房间提供了充足的光线。
然而这个房间最奇特的地方并不是这一排“吊灯”,而是井然有序堆满了整个房间的各式新奇仪器,以及靠墙两排柜子上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
当然,所有这些,九鬼鹰一个也不认识。
“为何带我来此处?”虽然搞不明白这满屋子奇形怪状的东西是怎么用的,但与之前“享用”过的那些刑具不是同一类的物件,这一点眼力见九鬼鹰还是具备的。
“让你变强,呼呼!”锅盖头的笑容一看便很假。
“机会难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领头守卫调侃道。
九鬼鹰的目光缓缓扫过锅盖头、领头守卫与随从守卫三人,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大同小异,虚假,充满恶意。
“来吧,到这张床上躺好,呼呼!”锅盖头抓着九鬼鹰的肩膀往前拖,扯了两下发现没扯动,转了个头正待察看有什么异样,下巴猛地挨了九鬼鹰一记后旋踢,整个人旋转着侧向飞出,连着撞翻好几张桌子,各种试剂洒了一地。
九鬼鹰一击得手,腰身一扭以左脚为支点,右脚顺势甩向两个守卫。
然而如此行云流水的一记连击,却在半途极不自然地停了下来,战斗中的九鬼鹰忽地一头栽倒,打着呼噜进入了深度睡眠。
“还真是和传闻的一样,攻击力与精神力严重不匹配呢!”锅盖头擦拭着嘴角的血丝从地上站起,“出招的过程中居然也会中昏睡术!”
领头守卫惊魂初定,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好在我眼疾手快,不然就惨了……”许久之后才想起地上熟睡的九鬼鹰,“现在怎么办?抬到床上吗?”
“呃……”锅盖头沉吟半晌,摸摸犹自发疼的面颊,“这力道还真不是开玩笑的,我还是去里面推张固定床吧!”
在那之后,锅盖头穿过长长的走廊搞了一张布满了机关的铁床,与两个守卫合力将九鬼鹰固定妥当,重新调配了一些方才打翻的试剂。
所有这些做完,已经过了足足一个小时,可对于沉沉睡去的九鬼鹰来说,却仿佛只是打了个盹般的短暂。
她再次睁开眼睛,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来自双手掌心剧烈的疼痛。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意识到今日的危险程度远超之前,在锅盖头拉她的那一刻本能反击,并准备一举制服两个守卫的那一刻。
她不清楚为什么后面就突然断了片了,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被那么多的钢条与钢板给卡得死死的,而最令她震惊的,还是那两个被钢钉贯穿的鲜血淋漓的手掌。
片刻的慌乱之后,九鬼鹰迅速恢复冷静,认定这又是新一轮的严刑逼供,顶着一头冷汗咬牙道:“即便尔等斩去我双手,我也不知尔等的主帅去了何处!”
“嗯~嗯~!不知不知!”锅盖头随口附和,那敷衍的语气就像在应付一个小孩子,与前几天那些狱卒们的态度简直是天差地别。
“你!”锅盖头的“通情达理”反倒让九鬼鹰无话可说了。
“怎么样?还没到时间吗?”领头守卫凑近刺穿九鬼鹰手掌的钢刺,盯着上面端详许久,最终还是一头雾水地向锅盖头求教。
“十七、十六、十五……”锅盖头直接以倒计时作为回答。
听他们那从容的对话,仿佛这房中根本没有一个正遭受酷刑的自己一般,九鬼鹰的心中反而越发地不安了,正想着该不该说些什么,忽地自左手处再次传来钻入骨髓的剧痛,紧接着在一瞬间便与其他感觉一齐消失,就像整只手臂突然间不存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