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一起行动,又有郝大刀在一旁监督,赶在晚上饭点之前,一个硕大的多坑灶台就砌好了,造型虽然看着简单,可比那黄土垒的灶台要看了不少,村里人看着都觉得新鲜。
就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郝娘着急忙慌的从山坡上跑了下来。
“公子,你快回去看看吧,夫人好像病了,嘴唇发白,脸颊还烫得不行。”
卫琤闻言一怔,随即脸色大变,这个年代感冒发烧都能要人命,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忙朝山坡上跑去。
推开蔡琰所在的屋子,一股子淡淡的青草香味扑鼻而来。
卫琤顾不得这些,视线直接落在几个箱子拼凑的床榻上。
只见蔡琰平躺在榻上,双颊微微发烫,琼鼻渗出点点汗珠,嘴唇发白微微颤抖,发丝略显凌乱的披散开来,一双灵动的双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轻颤几下,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这是怎么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卫琤心急如焚,朝身后紧随而来的郝娘问道。
郝娘也是一脸无辜,只说到:“我也是刚刚发现的……都怪我,没有看顾好夫人。”
卫琤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走到近前,伸手探到蔡琰额前试了试体温。
“应该是中暑了。”卫琤松了一口气,道:“你去烧点热水过来。”
郝娘点点头,急忙朝厨房跑去,蔡琰生病,她作为丫鬟心里很是自责。
卫琤回过头来的时候,刚好对上蔡琰微微睁开的双眸,卫琤惊喜道:“夫人,你可是吓坏我了,还好只是轻微的中暑,你且好好躺着,我这就去准备汤药。”
“夫君。”见卫琤要走,蔡琰急忙拉住卫琤的衣角。
卫琤低头看去,只见蔡琰眼角滴落一片泪痕,抽噎道:“夫君,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知道夫君正在谋划大事,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与外界过多联系,更不要说董州牧那样的人物,我……”
卫琤愣了愣,好笑握紧她的小手,安慰道:“傻丫头,我能谋划什么大事啊,我之所以戒备董卓,是因为对他不了解,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跟你说话不说话没有任何干系啊。”
蔡琰不信,以为卫琤在安慰她呢,她这几天算是看出来了,自己的夫君不仅杀伐果断,而且还有许多令人惊讶的筹备,比如那刀枪不入的衣裳,比如那些削铁如泥的汉剑。
眼下天下纷乱不断,内有十常侍祸乱朝纲,外有黄巾反贼煽鼓民众,卫琤为了保护家族暗中筹划一些后手,这在她看来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再加上卫琤竟然带领郝家村村民俘虏了胡彪一行人,更加坐实了卫琤是早有预谋,而她呢,在这样的节骨眼,还劝卫琤见董卓,要知道董卓跟洛阳那边可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回到屋里后,蔡琰想起自己的一时任性很可能会影响到卫琤的‘全盘布局’,再加上中午太阳火气大,屋里闷热,她穿的衣裳又是不怎么透气的锦缎,便直接被憋出了暑气。
听完她的解释,卫琤久久不能言语。
看着榻上的美娇娘,微微发烫的双颊带着丝丝红晕,苍白的双唇隐隐有干裂脱水的症状,长长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泪珠儿,灵动的双眸里尽是自责和柔情。
卫琤心头一热,低下头去,在她双唇上印了一些‘润唇膏’。
“琰儿,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一首曲子,它是这样唱的:‘血染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覆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莫说我没有争霸天下的雄心,便是有了,那也是为了你。”说完,卫琤又低头在蔡琰眉心轻吻了一下。
蔡琰何曾听过这样子露骨的情话,什么‘血染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感受着眉心传来卫琤双唇上的温热气息,她心中跟浸了蜂蜜一样甜丝丝的。小手儿紧紧拉着卫琤的衣角,生怕这样体贴温柔的丈夫会突然消失不见。
“夫君还是第一次直呼我的小名呢。”蔡琰轻抿着被卫琤吻过的双唇,腻腻的说道。
卫琤直接半跪在地,俯身趴在床板上,笑着说道:“你要是没意见,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再说了,你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我一个二十五岁的老男人,我叫你琰儿也很正常啊。”
蔡琰闻言,幽怨道:“十八岁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别人家十八岁孩子都能在地上跑了呢。”
卫琤一时没反应过来,笑着说道:“太早生育容易落下病根,那些都是不可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