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帝宫就像是一个黑色的笼子,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都关了些什么,凤挽歌回到宫中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对,丽奴和其他宫女太监,都跪在寝宫门外,而寝宫内灯火通明,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
丽奴等人看到凤挽歌,立即伏地:“参见帝后娘娘。”
凤挽歌上前,看向丽奴:“怎么回事?”
“请娘娘恕罪,帝君突然来访,丽奴已经尽力了。”
凤挽歌微微蹙眉,也没有责怪丽奴,当即推开寝宫大门,跨步走了进去,冥帝背手而立,看着墙壁上的狩猎图。
他还记得,这是凤挽歌第一年入宫的时候,正巧赶上秋猎,他带着她去狩猎,那是他与她第一次亲密接触,两人共坐一骑,她在前面,他在后面抱着她的腰,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风中淡淡的香味,一直回荡在他鼻息间。
画师巧夺天工,将这一幕画了下来,他畅快的笑容,她腼腆的娇态,在那宽广的草原上,策马奔腾。
“不知帝君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突兀的声音将冥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身看向她,霎时,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此时的她一袭男装,潇洒翩然,被盘起的发髻扣着一枚精致的圆玉,她精致的脸庞整个展露在他面前,毫无瑕疵的肌肤,无可挑剔的五官,淡蓝色的男装毫无累赘,腰间的一把玉扇平白添了一分清新雅致,这一切,都像是那风中的香味,深深的吸引着他。
这视线如此狂热,凤挽歌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抬眸与他对视:“帝君,若无重要之事,就请回吧,本宫乏了。”
“玄国来信,次月末乃黄道吉日,届时迎亲军队将临城迎接。”
次月末?玄国为何如此焦急?黄道吉日?哼,鬼话连篇!凤挽歌淡漠回道:“本宫知道了。”
凤挽歌正要往里走,冥帝突然问道:“帝后觉得,不需要向本君解释一下吗?帝后可知,禁足期间私自出宫,乃是死罪。”
凤挽歌转身淡笑:“那就请帝君下令,赐本宫一死,本宫自当感激不尽!”
“你……帝后,与本君作对,有何好处?”
“帝君就忍着点吧,本宫能与帝君作对的日子,也不多了。”凤挽歌不想与冥帝多说,径自往里走。
冥帝疾步上前,伸手扣住凤挽歌的手腕:“挽歌,你恨本君,本君知道,你一直都在等着本君,可本君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恨本君,你是在报复本君,是不是?”
凤挽歌勾唇,眼中满是不屑,淡漠道:“如此若是能让帝君好受一点,那就是吧。”说着,手上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丽奴。”
寝宫大门被推开,丽奴垂首道:“是,娘娘。”
“帝君摆驾,掌灯。”
“是,娘娘。”丽奴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冥帝抿唇,最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丽奴当即松了口气,跟在冥帝身后退了出去。
帝后私自出宫,且在禁足期间,这在后宫,乃是死罪,他们以为,帝君这次一定会追究到底,谁料,帝后三言两语,就将帝君赶了出去,对此,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要是他们家帝后早些这样,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第二日一早,冥帝就下令解除帝后的禁足之令,沉妃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将宫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一名宫女上前,急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沉妃手中握着玉梳,狠狠的砸在宫女额头上,宫女额头上顿时一片红肿,沉妃怒道:“息怒息怒,你除了会说息怒还会说什么。”
“奴婢该死,请娘娘息怒,别气坏了身子。”沉妃重重的哼了一声,坐在梳妆台前,宫女小心翼翼的抬眸:“娘娘,您其实不必生气,帝君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
“奴婢听说,玄国来信,次月末迎亲军队就会临城,所以,帝君这样做,完全是做给玄国看的。”
沉妃沉思一想觉得有理,怒气也就消了大半,但是心中的不甘,还是丝毫不减:“既然如此,帝君为何只解除她的禁足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