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若无其事地替她熄了屏幕,捡起交到了林薇的手中。
她轻轻说:“以后别这样了。我去对面部门几天,你们好好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逼仄的办公室的,只是胡乱寻了个卫生间躲着。
一捧冰凉的水贴及肌肤,她大口呼吸,心快要跳出胸膛。
那行字却在脑中挥不去抹不掉。
“许萧深夜幽会下流舞女。”
深深地闭眼,她艰难地从兜里摸烟,手指寻了许久,也没找到,自嘲笑笑,不才交给黎瑶吗,她记性怎么这么差了?
抽出指尖,她胡乱地揉了一把头发,对着镜子勉力地弯了弯唇角,可是那笑极其苦涩,像冷冻很多年的生柿子,苦极涩极。
也曾有人说过很多不堪入耳的话,在言论上将她踩入泥沼,让她无法喘息,纵使已经过去很多年,可那种惊惧与揪心时时刻刻在她心里扎根,成了一触就会疼痛的存在。
而现在她挤不出一滴干涩眼泪来回应,只能默默地什么也无法做。
江绵竹长吸一口气,下载了微博,注册了个帐号,清清白白,头像也没有。
正中推送的大大字样是热搜第一
许萧幽会舞女
点进去,有他们的好几张照片。他抱着她,她的头埋进了他的胸膛,没有露出脸,只不过那件暴露的裙子外一双笔直细白的长腿却一丝不余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评论里风向一致偏向骂她。“下流”“下贱”“婊子”,“衣着暴露,一看就不是好人。”“夜场女王”“包夜多少钱啊”“飞机场”“小心艾滋。”不胜枚举。
江绵竹扶了下门框,勉强站稳。手机铃声响了,她接过,boss让她去隔壁材建部开会,商量讨论一下以后的发展及规划。她胡乱应了声,木木地走到了会议室。
会议里谈论的是建桥建铁路问题,专业术语她听不懂,脑子里只有那些恶毒的言语,快要将她的头脑炸开。
每日回家都会得到她亲生母亲的嘲讽,听了八年的“贱人”,听到她都快相信了。昨晚许萧的话也在耳边回响。低哑阴翳的那些字样她说不出口,他却从谏如流。
或许她真的就是那种人吧。心中一阵一阵钝痛,这些冰渣一涌而入,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怎么衡量爱呢?伤害来的时候远比爱刻骨铭心,鲜血淋漓。如八年前她伤害他,又如现在,互相伤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