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权势、地位都是你的。”林襄仰面朝天,轻轻阖上眼帘:“你代替我活下去。”
那些实现不了的不甘心,就交给真正的白月光。他们三个人纠缠了那么久,不如将林砚还给霍司容。
让一切回归原点,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
“林襄!”林砚怒了:“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我不是你,也不想成为你,你们俩闹腾关我屁事,你成天要死要活摆这张脸给谁看?你以为我会心疼?你以为别人心疼你?”
“放屁!他们都恨不得看你闹笑话,恨不得你悲惨到每个人都能来踏上一脚!你清醒点行吗?没了霍司容就活不下去?!”林砚抓住他的肩膀,盯住他的眼睛:“回家,治病。”
林襄看着他,林砚满脸恨铁不成钢。
眼眶一阵酸涩,四肢在寒风中被吹软,心底破开一条巨大的裂缝,阴风倒灌,整个世界龟缩为墓碑前狭窄的一隅。
恐惧与渴望交织。
林襄抱住了林砚,嗓音沙哑:“哥,我想活着。”
墓园外车灯闪烁,霍司容踏着泥泞、大衣裹挟寒风,右腿踏在地砖上,有一阵轻微刺痛,他的两条腿有着细微的不协调。
他来过这里很多次,来拜祭林襄的养母,偶尔在空无一人时,向亡母吐露心绪,他太思念林襄时,就在石碑前待很久,幻想林襄会否突然出现。
但无数次的希望,换来无数加一次的失望。
“林襄——”霍司容喊他:“林襄!”
林襄直起身,林砚回应道:“霍哥,这边!”
霍司容仓促赶来,脱下身上的大衣紧紧裹住林襄,将他搂进怀里,忍不住责问:“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襄满脸茫然:“说什么?”
“林砚发来你的体检报告……我都知道了。”霍司容揉捏他冰凉的面颊,捂着林襄冻红的耳朵:“没事,别怕,这个病中期还有转圜余地。”
林襄怔忪地出神。
霍司容蹲下身,林砚帮他把林襄放在他宽阔的脊背上,于是霍司容背着他走出墓园,在林襄满心茫然之际,急匆匆将他送进市中心医院。
仍旧是价格高昂、布置居家的特护病房。
主治医生是从前那位老教授的好友,也是宁北大学医学院德高望重的教授,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