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又问,“涧夏,你说,我真做错了吗?”
涧夏抿着嘴,故意说气话,“公子哪有错的,要错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错,没照顾好公子。”
“你还气我!”周雪津道,“我给你赔不是还不成吗?”
“奴婢可受不起。”话是这样说,到底心里顺气了。涧夏就道,“赵小姐远来是客,您平日对小姐们最是爱惜,哪怕咱们院里的丫头您都护着,怎的偏今日着魔似的,对赵小姐说那样的话?况且赵小姐的话本就没错,老太太让您和秦小姐分房,就是为了避嫌。我们昨日拦下你,今早硬是没拦住,可也不应该不通报直接闯进去,秦小姐不生气才怪呢。”
“虽是这个理,但她们也该好好说。”周雪津不满道,“显得我多没趣。”
涧夏就笑出声,“您光知道自己没趣,赵小姐好心劝你,却无端被骂,人家一个姑娘家,心里怎么想?”
周雪津听罢,越发讪讪的,“这倒是我的不对了,”说着就顿住脚步,“我去给她们赔礼道歉。”
“爷您可消停会吧!”涧夏头疼地拉住他,“两位小姐正在气头上,你这会儿过去再闹起来!”又说,“就算要赔礼,这会也要避一避才是。”
好说歹说总算把周雪津拉走了。
房里,秦牧云已经平复了情绪。她本不至于如此生气,向来不大在乎周雪津在自己面前怎样胡闹,左右她也不往心里去。只是昨日她心里一直记挂着今天赵羡词要来,又惦记着百宝楼的事,睡得晚了些。今晨困倦的很,听见有人来,以为是赵羡词,便立刻醒过来,心里还有点高兴。
谁知道她衣服还没穿好,周雪津就闯了进来,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要给她看西洋景。秦牧云就有些不快,虽然以往他们同住一屋时也常常着睡服相见,但这些日子已经分开了,秦牧云不喜欢这样被人冒犯。
但好在她知道周雪津没恶意,便忍了没发作。
偏偏赵羡词来了。
秦牧云莫名就有些紧张,恨不能立刻将周雪津从房间里丢出去。
结果又听到赵羡词说那样的话——怕不方便?这话里话外,就是说她和周雪津有什么,秦牧云烦躁极了,心口堵得厉害,那些恼人的情绪便一并发作了。
这会儿,她反而有些担心赵羡词,毕竟周雪津那些话很难听。于是道,“你不要听周雪津胡说,他行事最没分寸,嘴上也是胡吣惯了。”
赵羡词淡淡一笑,“他的话,我向来不当真。”
秦牧云看她神色,暗叹一声,“你像是很瞧不上他。”
赵羡词停顿片刻,“也没有,他身份尊贵,勋爵世家之子,虽不是皇族贵胄,也已经是官绅世族了,我不过一个商人之女,家里最大也不过是四品官,周府一品勋爵都有过,我哪里会看不上人家!”
“若论身份,你倒是看得上。”秦牧云轻声说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像是有些走神。
赵羡词这才笑笑,“老说他做什么,我来找你还有事呢。昨天咱们说的事,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秦牧云说,“今日我去见过祖母就回来,你且放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