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不退的身体极其敏感,他可以感受到娆罗緁每一下洒在他的颈间的呼吸。
在人前自制力极强的娆罗緁难得喝醉,他只庆幸颈后不是光溜溜的,娆罗緁没有剪光他的发。
「娆罗緁……」
他是不是嫌他的发未够乱七八糟,觉得好玩的来参一脚?守娆争的位置正对着床旁的镜子,镜上反映的身后人如此专心一志的执起他的发修剪,小心翼翼的模样完全不像耍着玩……
守娆争静了下来,不知有多久没见过娆罗緁认真的样子。
他突地想起之前的寄望,每一个皇储亲卫的期望。扶助他成为新皇,成为勤政爱民、虚怀纳谏的明君,但如今说这些又显得太可笑……
「争……」
守娆争倾耳细听这个醉鬼的吩咐,谁知娆罗緁只是把他扶坐起来,着他看向镜子。
「来。」
一阵晕眩,守娆争简直要向后倒在娆罗緁怀中。
镜中的他非常陌生。娆罗緁把他原本长长短短的发稍稍修剪成一样长度、及肩的发。
看起来有点像嚣狄长袖……守娆争睁开快闭上的眼帘,迷糊地想。撑不住的身子倒在男人随中。
「争。」娆罗緁带着六分酒醉、四分清醒,很讶异守娆争温驯的投怀送抱,他笑了。「为什么要剪掉?我很喜欢你长长的银发……」
他的语句断断续续,有点语无伦次。
他抚过守娆争明显变短不少的银发,双眸流露出惋惜……今天实在是太烦躁了,因此他才会失控地疯狂喝酒。一整天,争那双不可置信的哀痛眸子像控诉着他般紧追不放……令他该死的后悔自责。在酒醉的借口下,他终于控制不住的要来看看他。「那女人……连我也不曾刮你……」
嗅着娆罗緁谈吐间呼出的酒气,守娆争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他不自觉地、像快渴死的旅人般仰头,望进娆罗緁色泽转深的眸。「娆罗緁……」
「叫我緁。」娆罗緁只觉唇干舌躁,很需要甚么滋润一下。
守娆争整个人贴在他怀内,他分毫不差的感受到那滚烫温度。那温度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火热,教他想欺上那尺寸之距的薄唇,「争,你爱绂雯解语……我让你爱她……」
他低头厮磨那软软唇瓣,他眼内映出的争太诱人了,「但是,你要一直待在我身边……」
「嗯……」来不及说话,守娆争就给他封住双唇,只能发出断续喘息。
抗拒过后,他主动地渴求着、吸吮着那解渴的津液,像只窝在男人怀内汲汲哺辱的小猫。
「好吗?」在一个深吻过后,他把守娆争压倒,迫不及待的要听他的应允。「好不好……」
这样完全放下戒备,单纯且少许迷糊的娆罗緁是他没见过的,如此急于讨好他而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嗯哈……」
「即使你娶了绂雯解语……」娆罗緁吮吻着他的颈项,留下深浅吻痕,「我立了妃子……」
守娆争不太能接收他话中的意思,只知道压在身上的男人正挑逗他每一感官,他无法集中精神。
他的喉头很渴……好像是第一次,他心甘情愿的任他摆布。
他什么都无法去想了、不想去想了。
「还是可以……」娆罗緁情迷意乱地褪去自身的衣袍,准备完美的欢爱。「在一起……」
守娆争在情cháo把他理智冲击得粉碎前,只听懂了这一句‐‐可以在一起。
酒醉与高热让他们都卸去了层层叠叠的盔甲,赤裸裸地显露于对方面前。
娆罗緁醉人醉语,不知道缠着他、在他耳边说了多少句甜言蜜语,极其荒唐、又极其甜美,那种绵是彻彻底底如绵糖的甜,没有暗藏着针头互刺。
而细吻像连绵不断的微雨,密密麻麻地铺在他额脸上、脖子与锁骨上……
在难以抵挡的美好下,一切仇恨争执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在他们放下高姿态后,相处不再以伤害为终结,磨擦而出的暖流包裹着伤口。但娆罗緁平常有他在身边为他挡酒,自然不胜酒力,男人即使再想与他有肌肤之亲、但毕竟是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