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不少,却鸦雀无声。
景延年皱眉,脚步微顿,他脸色寒凝,心下似乎已有猜测,却抿唇并未开口。
他在院中稍作停顿之后,提步冲入正房。
正房之中却只有几缕暮光,从窗外落进。
一室安静。
那个常常会歪在美人榻上,吃着点心,翻着书的身影,似乎从来未曾出现过……
这里没有她的气息,没有她的味道,没有她的声音……
景延年胸口发闷,嗓子眼儿里发紧。
他黑沉如墨的眼睛四下看了一眼,屋里属于她的东西,几乎都没有了,空荡荡的,倒像是无人居住的房间。
以往的温馨,以往的等待,再也寻不见痕迹。
他皱紧了眉头,一步步向内室走去。
床榻平展,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妆台上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衣架上一件衣服也没有。
空荡荡的屋子,安静的他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音。
她走了?
带着她的东西回娘家了?
回趟娘家也不用将东西都收拾的这般干净吧?
景延年大步从内室走出来,这才注意到窗边案上,放着一张薄纸,玉貔貅镇纸压在上头。
景延年记得,这镇纸是她还未过门的时候送给他的。
他从来没用过,她嫁过来以后从库房里翻出来,都落了尘。她为此还大闹了一场,又摔又砸了好些东西……
他一步步来到案边,拿起镇纸垂眸去看。
“休夫……”二字,扎眼刺目。
景延年飞快的看了一遍,忍不住“呵……”的冷笑一声。
胸口闷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几拳。
不对,自从他十六岁起,就没人能将拳头落在他身上了。
只有他打旁人的份儿,哪有他被动挨打的时候?这种闷痛又无力的感觉,许久许久不曾有过了……
她休夫书上说的清楚,他们夫妻性格不合,感情不睦。为了不带累他的名声,她主动离去,并留下一半的嫁妆给他,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