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真是好眼力,居然也识得此功。”杨逸并不是很惊讶,老僧虽然只是清扫各个院落,但年龄摆在哪里,连眉毛都白了,见识广博,这点他早有体会。并且老僧早已知晓他在偷学武功,所以此刻他一点都不慌张。
灵机一动,杨逸又道:“大师,你可知道金刚铁臂功的来历?”
“自然知晓。”扫地老僧娓娓道来,“金刚铁臂功是我少林七十绝技之一,在江湖中威名赫赫。又分为上下两重,下重练外,可达炼体境巅峰。上重练内,练到极致,内力如江河奔腾,可破先天,达到聚鼎之境。”
“啊,居然这么厉害,可是我好像只有下重的金刚铁臂功。”杨逸有些傻眼,但更多的是兴奋。聚鼎之境啊,就连师父志隆都还不曾达到。
扫地老僧豁达道:“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切莫好高骛远。”
顿了下,又道:“法心,我知你练武心切,天赋极高。但你太急躁了,心性未定,最是容易走火入魔。”
“大师,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熟读佛经,怎么可能走火入魔。”杨逸觉得扫地老僧有些过于夸大了。
扫地老僧摇头不语,良久才再次开口道:“法心,你且过来,我帮你看看。”
“看什么?”杨逸虽然疑惑,但还是走上前去。
却见扫地老僧忽然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杨逸本能的想躲开,可刚想抬臂就被抓住了,心中大惊,莫非扫地老僧其实也会武功?
蓦地,扫地老僧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道金光,缓缓出声道:“法心,最近三天内,切莫在练功,不要问为什么。”
杨逸一怔,见老僧说得正式,便老实的回道:“好吧,我听大师的。”
当日夜里,杨逸果然没有在偷偷练武,早早的就睡下了。但到了半夜,禅房内忽然飘进一个灰衣老者,不是扫地僧人还能是谁。
只见扫地僧人庄严宝相,双手合十,拇指重叠相扣,食指弯曲对碰,中指、无名指、小指,三指相触成拱桥,这一套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口中轻喝道:“不动明王印!”
一枚金色法印成形,轰进了杨逸的眉心之中……
见杨逸睡得安稳,没有任何不适,扫地老僧也长出了一口气,喃喃道:“入我少林便是缘,身具天脉,却有魔性缠身。练武天赋异禀,奈何仇恨会蒙蔽你的内心,也不知是福是祸。此不动明王法印将压制你几年,希望到那时,以你的心性能驾驭得了绝世天脉。”
…………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
转眼,杨逸已经脱落成一位十六岁的翩翩小沙弥,脸若刀削,眼似星辰,面貌极为庄严,眼神中始终透着一份孤傲。这十年间杨逸也长个了,身躯高大挺拔,每当双手合十行佛礼之时,尽显佛门高僧之态。
可这只是表象,他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修佛上面,依旧还是练武。反到是师弟法青,在佛理上后来者居上,已经成了藏经阁的沙门弟子,不用在轮值打杂。
至于他,手中还拿着扫帚,偷偷练武。只是偶尔被叫去藏经阁帮忙翻译经书。
四年间,他已经把罗汉拳和金刚铁臂功练到了极致,却又觉得不对劲。因为按武技上说,他本该达到炼体期巅峰,拥有九牛二虎之力了,谁知道,还是只有一虎之力。
与他有矛盾的法海,都在一年前突破到了炼体后期,拥有九牛之力。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炼体期巅峰,到那时法海就能修炼出内力,正为一名真正的少年高手。
这让杨逸极为不甘心,也没有脸面去央求长者练武,加上师父志隆一直未归,他更是找不到人诉苦,也不知道自身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好在有扫地僧人时常开导,让他不要操之过急。
但要说他从天才突然变成了蠢材,又不尽然,因为他自信依旧能打败现在的法海。
“法心师兄,不好了,你快去看看……”禅房外忽然跑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沙弥,约莫十来岁的年龄,上山不过半年。
杨逸从蒲团上长身而起,僧袍双袖鼓胀,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沙弥大口喘息,“是,是法海似乎要找法青师兄的麻烦。”
“什么?快说,人在哪里。”杨逸瞬间急了,他知道因当年之事,法海对他们师兄弟两人并不待见。法青也是因自己,遭了这无妄之灾。
而法青是杨逸在少林中最为亲近之人,当年的稻香村只剩下二人,杨逸自然将法青视为了自己最后的“亲人”。在少林中,无论何事两人都是相互扶持、共同进退,这份情感不是亲情,但更甚亲情,所以在少林,法青就是杨逸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