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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那是一个错误，其中一位旅客从靠走道的一只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朝飞机劫持者的颈背猛击一拳。那个人脸朝下倒栽了下去。他还没来得及动弹，那位揍他的人已把他的手枪夺了过来，反而把枪对准了他。那位劫持者转过身子端坐着，望着那支手枪，用双手捂住脸便开始轻声呜咽了起来。

那位克格勃的特工从后面向前走来，从航空小姐身前越过，仍然握着随时准备射击的手枪，朝那位救援者走上前去。

&ldo;你是谁？&rdo;他问道。为了作答，那位救援者用手伸进里面的一只口袋，掏出一张卡片，并把它抖开了。

那位特工望着那张克格勃的证件。

&ldo;你不是从利沃夫来的。&rdo;他说道。

&ldo;特尔诺波尔，&rdo;另一个人说道，&ldo;我是回到明斯克的家中去休假，所以我没有带随身武器，但我的拳术挺好的。&rdo;他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那位来自利沃夫的特工点点头。

&ldo;谢谢，同志。不要放过了他。&rdo;他迈步走到扬声器电话跟前，对着它很快诉说了起来。他正在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并要求在明斯克由警方来接办。

&ldo;看一下可以吗？&rdo;一个刺耳的声音从门背后问道。

&ldo;当然，&rdo;那位克格勃特工说道，&ldo;他现在已不会肇事了。&rdo;

门背后踢了一下，门打开了，露出了机械师的脑袋，既有些惊恐不安又感到非常好奇。

那位从特尔诺波尔来的特工做出了很奇怪的举动。他转身离开了那个坐在地板上的人，用他的左轮枪猛砸他同事的颅底，把他推到一旁，趁舱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便把他的脚猛地伸进了门里。转瞬之间，他穿过了舱门，一边把那位机械师倒推到飞行甲板上。他身后坐在地板上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抓住那位飞行警察自备的自动枪‐‐一支直径为9　毫米、克格勃专用的标准型&ldo;托加列夫&rdo;式手枪，紧跟着穿过了舱门，并猛地随手把门关了起来，舱门自动锁上了。

两分钟之后，在戴维&iddot;拉扎雷夫和列夫&iddot;米什金两支手枪的胁迫下，&ldo;图波列夫&rdo;飞机转向正西方朝华沙和柏林飞去，机上携带的燃油最多只能飞到柏林。鲁登科机长坐在操纵器旁气得脸色苍白，他身旁的副驾驶员瓦图京在慢吞吞地回答来自明斯克塔台有关改变航向而匆忙发来的询问。

临到客机越过边界进入波兰的领空时，明斯克塔台和另外四架使用同一波长的客机便知道，&ldo;图波列夫&rdo;号飞机已掌握在空中强盗的手中。当飞机穿过华沙空中交通管制区的中心时，莫斯科已经知道了。在华沙西部100　英里的地方，由驻在波兰基地的六架苏联&ldo;米格‐‐23&rdo;型战斗机组成的飞行小队从右舷迎了上去，以编队飞行姿态紧随着&ldo;图波列夫&rdo;号客机，飞行队长在自己的头盔中急促而含糊不清地诉说了起来。

在位于莫斯科市伏龙芝大街的国防部中，尼古拉&iddot;克伦斯基元帅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接了紧急电话，他使用的是连通苏联空军司令部的电话线路。

&ldo;在哪儿？&rdo;他大声喊道。

&ldo;正飞越波兹南的上空，&rdo;对方答道，&ldo;高柏林有300　公里。15分钟的航程。&rdo;

元帅仔细地盘算着。这可能是维希纳耶夫所梦寐以求的丑闻。至于应该怎么办，那是毫无疑问的。&ldo;图波列夫&rdo;号客机连同全部旅客和机务人员应该被击落。随后公布的说法将是：飞机劫持者从机舱内部打枪时子弹击中了一个主油箱。在以往的10年中，这样的事曾两度发生。

他发出了命令。在此之后5　分钟，&ldo;米格&rdo;战斗机的飞行队长倾听着，与客机的翼梢相隔100　米远。

&ldo;如果你这样说的话，上校同志。&rdo;他对他的基地司令员说道。20分钟之后，那架客机飞越了奥得河‐‐尼斯河边界，开始降低高度向柏林飞去。当客机降下飞行高度时，&ldo;米格&rdo;战斗机作了漂亮的离队俯冲姿态，在天空中向下滑行朝基地返航了。

&ldo;我必须告诉柏林，我们要进场了。&rdo;鲁登科机长向米什金央求道。&ldo;如果跑道上停放着一架飞机的话，我们到头来会烧成一团火球。&rdo;

米什金凝视着前方寒冬时节出现的那种灰蒙蒙的云层。他以前从来没有乘过飞机，但机长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ldo;很好，&rdo;他说道，&ldo;开口说吧，告诉滕珀尔霍夫你马上要进场。不要提出请求，只是直截了当地说明情况。&rdo;

鲁登科机长是在打他的最后一张牌，他向前倾着身子，调整了波道选择转盘便开始讲话。

&ldo;滕珀尔霍夫，西柏林。滕珀尔霍夫，西柏林。这是苏联民航总局351　航班……&rdo;

他是在用英语讲话，那是空中交通管制的国际语。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对英语几乎一窍不通，只是从西方的乌克兰语广播中拣了些片言只语，米什金把手枪抵住鲁登科的颈部。

&ldo;不要耍花招。&rdo;他用乌克兰语说道。

在东柏林申费尔德的塔台中，两位调度员面面相觑。他们是在自己机场用的频率上收听呼叫，但被称呼成&ldo;滕珀尔霍夫&rdo;。滕珀尔霍夫已有10年时间不再用作西柏林的民用机场了，撇开这一点不说，决没有任何苏联民航总局的飞机会做梦想降落在西柏林。当特格尔机场用作为民航机场时，滕珀尔霍夫就改用作为美国的空军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