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铅笔和不用的白纸?”季星遥走过去,问慕靳裴。
“铅笔没有。”慕靳裴让储征找支笔给季星遥,他从记录本上拽了两张空白页给她,“凑合用吧。”
季星遥不想用储征拿出来的笔,她指指慕靳裴手边那支钢笔:“我要用这个。”
储征看过去,那支钢笔对老板意义非凡,那是他亲生父亲的遗物,也只有这一件,这些年老板从不离身,到哪出差都带上。
工作团队里的人包括没离职前的许睿,都不会动他这支笔。
慕靳裴跟季星遥商量:“我找别的钢笔给你。”
季星遥摇头,坚持:“就要这个。”
这是他亲生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钢笔已经有三十多年,父亲用过不少年,之后到了他手里,期间他找人修过几次,皮囊也换过。
跟父亲有关的事情他知道的少之又少,父亲的样子他也早就忘了,只听太奶奶偶尔说两句。太奶奶每次提及过去都会掉眼泪,渐渐也不再提,但跟季家的仇恨,太奶奶几乎每天都要在他跟前说一遍。
他十岁时太奶奶去世,之后亲生父母的消息就彻底尘封,所有照片都没有了,只留给他这支笔。
慕靳裴犹豫片刻,还是把钢笔递给季星遥,“不少年了,没那么好用。”
“没事,我就喜欢古董。”季星遥的要求得到满足,脚步轻快,回到座位开始作画。
储征余光扫一眼老板,原来老板所有的底线也是因人而异,季星遥在他那里就可以随心所欲。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后她的钢笔画完成。
季星遥把纸笔放好,调整座椅半躺下来。
慕靳裴还在跟储征商讨投资计划,他转脸看季星遥,她已经睡着,手耷拉在座椅侧边。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轻声走过去,把她那侧的照明灯关了,然后将她打了一个公主抱抱起。
季星遥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一瞬,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慕靳裴低声道:“睡吧,我把你抱床上。”
飞机上有他的独立私密休息间,里面有床和沙发还有浴室,用品一应俱全。
季星遥反应过来这是在飞机上,她嗓音里有着未睡醒的沙哑,“那你睡哪?”
“沙发,跟床一样,你睡吧。”他抱着她进了休息间。里面灯只开了一盏,暗黄色,不刺眼。
季星遥环顾一周,房间奢华,冷色调。
慕靳裴把她放床上,“你行李箱就在门边,浴室里有你用的洗浴用品,洗过澡早点睡,晚安。”他在她额头亲了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