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收拾画室。”张伯不善言辞,他跟季星遥在电话里不知道要聊什么,叮嘱她几句就挂了。
季星遥把手机搁一边,双手托腮看窗外。
慕靳裴洗过澡出来,见她在阳台对着钟楼发呆,“不冷?”
季星遥回神,摇摇头。
“在想什么?”
“秘密。”季星遥笑了下。
在想小时候张伯给她讲了什么故事,很多故事情节早就忘了,依稀记得某个开心的或是伤心的片段。
不知道张伯还记不记得,要是记得的话,以后等她跟慕靳裴有了孩子,可以让张伯把她小时候听过的故事再将给她的孩子听。
这该多有趣。
慕靳裴关上窗,拉了窗帘,“太晚,睡吧,明天还要坐一天的车。”
“我还行,不累。”季星遥抬手,从他发梢上刮了一滴水在指尖来回玩着。“我现在有数不尽的灵感,恨不得自己有四双手,可以一天画好几幅。”
“不着急,你慢慢画。”慕靳裴把被子放好,让她过去睡觉。
季星遥从他这边的床沿爬过去,“不是着不着急的事儿。”她自己也无奈:“我一旦画画就会冷落你。”
慕靳裴:“不画画时不冷落我就行。”他顺手关了房间的灯。
这个小镇太静,房间不隔音,楼下汽车经过的声音清晰入耳。
慕靳裴把她抱怀里,季星遥顺势缠住他,今晚他们做任何事仿佛都顺理成章又水到渠成。
借着窗帘不严实的缝隙里的光,季星遥隐隐看清了慕靳裴的轮廓,他的眼眸与黑色融为一体,她明知危险却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季星遥勾着他不脖子,主动亲他。
上次在画室那晚,慕靳裴就忍得辛苦,今天他想短暂又奢侈得做一回自己,抛开所有的恩怨仇恨,忘却那些不择手段机关算尽。
他是他,季星遥就是季星遥,不是谁的女儿。
此刻,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情侣。
他低头,含住季星遥的唇。
荷尔蒙与浪漫邂逅,一发便不可收拾。
慕靳裴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过往,只想跟她好好爱一回,可大脑并不受他控制,不是他不想就真的能忘了。
他用力亲着季星遥,想把所有的爱都给她,希望季星遥可以带他走出那片仇恨的炼狱,哪怕只有一刻钟也好。
这场欢爱之于慕靳裴,是爱恨纠缠,痛苦撕扯,之于季星遥,是身体和灵魂的契合,眷与恋并存。
最后慕靳裴把季星遥紧紧抱怀里,季星遥在他耳边不禁喊他名字,那一瞬,他是真的有走出那片仇恨炼狱。
原来世界万般美好。
可这样的美好对他来说就像烟火,绚烂美丽,触不可及,便又灰飞烟灭。
房间里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