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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教授不再发表意见。连陈鸥都没料到，他为了解决研究所财政窘境的无奈之举，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他外形儒雅出众，颠覆了公众心目中科学家不修边幅的形象。研究所受到的关注因而大大增加。截至六月底，共有七家企业承诺赞助。一年之内，研究所暂时不会再遇到什么财政困难。但这段时间内如果没有新成果，一年之后的情况就难说了。

经费稍微宽裕了一些，陈鸥决定继续阿兹海默研究。好在该项目已到后期，不用增加投入。他只需要等待各地诊所返回的药物临床试用报告。老潘需要继续忍受那些服药后精力充沛的小白鼠。

既然开了头，陈鸥就不得不在研究和商业两个领域有所取舍，平衡得失。不过他始终保持着科研人员的底线。牙膏、洗面皂等日用品牌厂家请陈鸥做广告，开出的酬劳让陈鸥看了一眼就急忙拒绝了。因为再多看几眼，他不能保证自己不动心。

&ldo;我一年的工作酬劳，都比不上二十秒的广告拍摄收入。&rdo;陈鸥在电话里对尼斯发牢骚。

电话另一端的尼斯低低笑了起来。他度过了大约十个月变声期，声音已经从清亮的童声变成了磁性成熟的男中音。

尼斯说：&ldo;我看了那集喜剧，同学们说您演得极好。不少人向我要您的联系方式，我觉得您要有一大批军校学员影迷了。&rdo;

陈鸥尴尬地咳了一声。电视剧播出后，他收到了很多求爱信，裸&039;照，视频，男女都有，其中有一些正来自安杰洛军事学院。陈鸥换了个话题，问尼斯：&ldo;最近训练怎么样？累不累？&rdo;

尼斯说：&ldo;老样子。您每天来电话询问我的身体状况，王容嘲笑我是长不大的乖宝宝。&rdo;

陈鸥略微有些不自在，说：&ldo;若是给你带来困扰，我可以……&rdo;

尼斯连忙说：&ldo;不！我喜欢和您聊天，但我们可以换换其他话题。比如，您喜欢什么样的伴侣？很多同学托我向您打听。&rdo;

陈鸥重重咳了一声。&ldo;说到伴侣，士兵，&rdo;他强调，&ldo;我好久没听到伯第的消息了。你们怎么样？&rdo;

尼斯的声音变得沮丧：&ldo;他很好。但王容让我搬到了项目训练基地，和其他同学隔绝。我听说他和路易斯家族的几个学生走得很近。&rdo;

陈鸥警觉起来：&ldo;路易斯家族？&rdo;

尼斯说：&ldo;我没对您说吗？伯第继母来自路易斯家族。二月时杰西卡来看望我，也叫上了伯第。&rdo;陈鸥对杰西卡的选择始终不能释怀，尼斯就避免和他谈及杰西卡。

陈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ldo;我觉得……和伯第保持疏远……未必是坏事。&rdo;

尼斯带着鼻音嗯了一声，听起来非常不情愿，非常勉强，非常委屈。果然陈鸥关心地问：&ldo;那你……怎么解决？&rdo;

没什么不能解决。尼斯觉得陈鸥问得很好笑。他和其他同学熟稔起来，经常聊这方面话题。军校不禁止学生谈恋爱，没有伴侣的男生都是在卫生间自行解决欲望。王容把他操练得极狠。每晚回到宿舍他只剩下洗澡的力气，丝毫想不到别的。

但他很喜欢逗陈鸥。夏尔怀疑陈鸥是性无能，尼斯不以为然，他见过陈鸥晨勃的样子，尺寸不比自己小多少。他的尺寸可是在男生群里被公开誉为&ldo;禽兽&rdo;。不过他确信陈鸥多少有点性冷淡。听着冷冷淡淡的陈鸥尴尬地问自己生理问题，尼斯觉得很有意思。

他存了使坏的心思，就开始撒娇。什么每天时不时就会勃&039;起非常耽误训练啊，自己撸不出啊，解决不了心情很烦躁啊，等等。他想象电话另一端的陈鸥面无表情，但双耳渐渐通红的样子，觉得心情很好。

他小看了陈鸥。陈鸥丝毫不觉得尴尬，把他所有对自己身体及心理状况的描述一字不漏地写入记录。

这日，尼斯经过校内书店，看见橱窗里有一本时尚杂志，穿着白大褂的陈鸥在封面上冲他含蓄微笑，头像旁边写着一行字&ldo;绝对聪明+绝对英俊+绝对成功=单身科学家？&rdo;

杂志里介绍了陈鸥及他的基因研究所，附有一张陈鸥裸&039;露上身的硬照，显示出他完美的肌肉线条。

尼斯买下了书店剩余的全部杂志，当晚在电话里问起陈鸥杂志的事。

拍时尚杂志硬照是夏尔出的主意。当时陈鸥正处于经费最拮据的时候。

&ldo;美色能带来价值。&rdo;夏尔说，&ldo;顶尖头脑搭配美色，简直是强力春&039;药，时尚杂志会为你发疯。他们很慷慨，而且付钱极快。&rdo;

陈鸥茫然。夏尔是这个领域的专家，给他解释：

&ldo;一般人想上时尚杂志只能掏钱。但有几种情况例外。比如大明星，能增加杂志销量；事业成功人士，能提升杂志品位。&rdo;夏尔看了看陈鸥，客观地说，&ldo;我觉得你两者兼备。&rdo;

当陈鸥裸着上身，被陌生人涂抹让肌肉光泽显得更好看的精油时，他心里把夏尔杀死了几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