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秦轩便听见“吱——”的关门声,撩起长袍下摆,秦轩阔步跑去,急叫:“李兄台,先勿关门!”
正在关门的李自征微微一愣,抓着木门,探出脑袋张望。看见秦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公子,有事么?”
呼,这才疾跑了几十米,就喘成这样,看来以后得锻炼锻炼了。秦轩心中暗下决心,深呼吸几下,对李自征作揖道:“李兄台,在下秦轩秦之豪,有些话想对兄台说!”
李自征上下打量了一下秦轩,缓缓开口:“哦?秦公子有何话要说?”
秦轩啧了下嘴,神色凝重道:“据在下方才观察,刘半仙似乎有些问题!”
李自征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呵,秦公子倒是说说看,刘仙师有什么问题,值得公子专程跑来对我说的?”
秦轩慢条斯理回道:“其一,不知兄台可曾发现那个所谓的聚妖碗,内壁发白,有些古怪。其二,作为专心清修之人,应当是无欲无求,隐世遁俗,刘半仙竟然欲在世俗寻地清修!”
李自征若有所思,注视了半天秦轩,开口道:“这些都是刘仙师之事,我等俗人岂能明白!”
秦轩见李自征毫不上心,有些着急。这小子怎么回事,我话说的还不明白?摇头道:“在下之意,是希望兄台能够三思,莫要被人骗了钱财!”
李自征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作揖道:“谢过公子了,我会三思的,公子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说话间伸手作“请”势。
秦轩不想放弃,接着又道:“兄台,在下也略懂歧黄之术,令弟之病,可否让在下瞧瞧?”
李自征闻言,思索半天,冷笑道:“公子此行,莫不是欲上门施诊,好得些诊金吧!”
秦轩心中顿时生出一道怒火,义正言辞道:“哼,在下为令弟看病,不为诊金,只是一片善心,兄台莫要作践在下。”说完拂袖而立。
李自征冷言道:“岂不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
秦轩气得鼻子都要弯了,指着李自征,颤声道:“你——你——哼!告辞!”转身便走。
李自征脸露笑容,一边关门,一边喃喃道:“秦公子一番好意,我心领了……”
再说秦轩,心中怒火旺盛,嘴里不住地嘟囔:好你个李自征,活该被骗,等你被骗的身无分文,我看你和你那生病的弟弟怎么办?
客栈大堂,不少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秦轩气冲冲地走进来,耳边传来的尽是关于刘半仙如何神通,如何作法。秦轩换目四顾,看见张老等人围坐在一起,相聊甚欢。
走过去,直接坐在空余的胡凳上。几人停止说笑,看着秦轩。张老捋着山羊须,笑呵呵地说道:“之豪,听小二说,你去那李家看刘半仙作法降妖了,不知那场面如何,我们听这些人说,甚为神奇!你也给大家说说看么!”
秦轩无语,这事传的可真快。随意地回道:“是啊,刘半仙神通广大,这才半日,便在这成和镇打下赫赫江山了!”
环儿一脸笑容,讥笑道:“呦,公子,你是羡慕刘半仙了吧!原来你也会嫉妒啊,我还一直以为公子是超凡脱俗的大文人呢!”
秦轩冷哼道:“羡慕?利用雕虫小技愚弄百姓,也值得羡慕?”
钱如玉见秦轩语气有些怪,心中暗想:轩哥哥,一直都稳重和气,不曾有过这般失仪啊!娇唇微起:“轩哥哥,你这是为那般,怎么听你说话,感觉对那刘半仙有意见!”
秦轩端起钱如玉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我不光对刘半仙有意见,对李家那个李自征也有意见!”
钱如玉眉头紧锁。“这是为何?”
秦轩冷言道:“一个歪门邪道施骗之人,一个心甘情愿被骗之人。”
施骗?被骗?钱如玉一琢磨,又问道:“为何这般说?”
秦轩摆摆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气!”转头大声吆喝道:“小二,给上些吃的!”
由于秦轩的关系,众人吃饭时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一顿饭下来,竟然很少说话,倒真成了孔夫子所言“食不言寝不语”忠实拥护者了。
吃完饭,几人便各回各房,秦轩漫不经心地把弄着打火机,叼着一根芙蓉王,思绪横飞。刘半仙那两次所谓的作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银针竟然在水中浮而不沉,三十六分之一的几率,竟然能抽中吉签。浮而不沉,难道是因为浮力,还有水的张力?可是怎么记得水的浮力比金属的要低呢?对,碗内发白之物应该是玄机所在,什么东西能增加水的浮力呢?
秦轩神游其中,忽然看见张老站在一旁,猛然间吓得不轻。“哎呦,我说伯父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站在我面前了!”
张老捋着山羊须,徐徐而道:“是你走神,不曾发现罢了!你在想何事?”
秦轩扔掉烟头,叹气道:“刘半仙作法的技巧!”
“那是人家刘半仙清修所悟,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呢!”张老坐在秦轩旁边的胡椅。
“伯父,清修之人确实存在,我不反对,可是这个刘半仙我看八成是个江湖骗子!”秦轩一本正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