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兔兔就被抱走了。
窦小野委屈巴巴地看着魏潇:“我还没有和她睡过。”
“以后有的是机会。”魏潇从她身后摸出遥控器,关掉电视机,顺势抱她起来往卧室走。
在海里泡了五年,终于可以睡到柔软的大床,窦小野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医院的床一点儿也不好睡,硬邦邦的,还有很浓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魏潇的头一点点压下来,披在外面的真丝睡衣领口开了,露出里面性感的小吊带。
怡人的薰衣草香,暧昧的大床,两个人越来越近距离。
窦小野以为魏潇是要吻她,温顺地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钟,身边床垫陷下去一些,嘴唇没有被封住,她睁开眼睛。
魏潇躺在她身侧,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爱护珍宝似的抚摸她脸庞,轻柔地喊她名字:”小野。“
“嗯?”
“换你给我讲故事了。”
“什么……故事?”窦小野一头雾水。
“就是……”魏潇手指描绘她的眉眼,鼻子,嘴唇,突然眼眶一热,艰难道:“五年前,你从医院出来以后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这些,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醒来那会儿窦小野还不能说话,等嗓音恢复了一些,就被三个父母逼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她说不知道,因为她失忆了,五年后才想起来。
她成功骗过了父母,却骗不了魏潇,本来她也没打算隐瞒。
魏潇昨天就想问她了,只是考虑到窦小野刚醒来,高烧才退,话又说不清楚,所以给了她一天的时间缓冲。
窦小野好像明白魏潇为什么把兔兔支开,是为了留出单独的空间听她失踪这五年发生的事吗?
那可真是说来话长了。
该从哪里说起呢?
良久的沉默后,窦小野搂着她脖子,低低地说:“我变成石头了。”
“……我猜到了。”魏潇紧紧抱住她,下巴在她肩窝处蹭了蹭,声音颤抖道:“后来呢?”
虽然隔了五年,那天发生的事总是在脑海里反复出现,窦小野甚至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记得临盆前的那种难忍的疼痛,记得身体一点点僵硬时的恐惧,记得孩子从她身体里被“挤”出去时那种空空的感觉,记得女儿的第一声啼哭……
这些,她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是以她现在的表达能力和语速,讲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
她磕磕巴巴地说,魏潇“吧嗒吧嗒”掉眼泪。说完她嗓子干了,魏潇的眼泪还干,她心疼得要死。魏潇那么坚强的人,好像每次流眼泪都是因为她。她丧气地想:如果没有她,魏潇是不是能活得轻松一些?
“是我没用。”魏潇把脸埋进她胸前,闷声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人伤害,在你出事以后也没办法找到你。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兔兔。”
“你不要这样说。”窦小野成功被她带哭,“这只是个意外。”
谁也不愿意发生那样的意外。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没用,都在自责,最后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