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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沈珉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伸到他眼前，&ldo;扯呗。&rdo;

郑浩握住他的手，开心地笑起来，脚下颠了几个快步。

走了没几步，郑浩就开始带着沈珉舞动那只胳膊，幅度越来越大……

沈珉稍一用力把胳膊定住，纹丝不动地走着。郑浩开始反复尝试，最终放弃了，沈珉笑起来放松胳膊，然后把他小手包进掌心……

&ldo;回到家，奶奶如果骂你，&rdo;走了一会儿，沈珉犹豫着开口，&ldo;你不能生气。&rdo;

&ldo;为什么？&rdo;郑浩抬头不解地问他，&ldo;奶奶会骂我什么？&rdo;

沈珉沉默了片刻说，&ldo;类似小兔崽子啊，拖油瓶啊，害人精啊，挡人路啊……&rdo;

&ldo;知道了，&rdo;郑浩点点头说，&ldo;我不生气。&rdo;

&ldo;好，&rdo;沈珉点头，想了想又说，&ldo;奶奶骂我，你也不能生气。&rdo;

&ldo;奶奶会骂你什么？&rdo;郑浩又问。

沈珉叹口气说，&ldo;类似小兔崽子啊，傻子啊，疯了啊，脑子被门挤了啊……&rdo;

&ldo;知道了，&rdo;郑浩点点头，&ldo;我不生气。&rdo;然后突然乐了仰脸问，&ldo;为什么都有小兔崽子啊？&rdo;

沈珉也笑起来，&ldo;别的我不打准，但这小兔崽子一定有。&rdo;

郑浩嘎嘎笑起来。

&ldo;奶奶如果打我，&rdo;沈珉轻轻握了握郑浩手，&ldo;你也不能生气。&rdo;

郑浩这次犹豫了，久久没回答。

沈珉又捏了一下他手，&ldo;听到了吗？&rdo;

&ldo;……哦，&rdo;郑浩不情愿地回答，然后想了想问，&ldo;那奶奶会打我吗？&rdo;

&ldo;不会。&rdo;沈珉坚定地回答。

两人扯着手站在院子门口，谁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郑浩摇摇他手小声问，&ldo;贴脸吗？&rdo;

沈珉长长呼了口气说，&ldo;贴个吧。&rdo;然后蹲了下来。

两人又脸贴着脸好久没动。

&ldo;进去吗？&rdo;郑浩扭头在沈珉耳边问。

&ldo;进去吧。&rdo;沈珉点了下头站起来。

屋子里没人再说话，只回荡着奶奶愤怒沉重的喘息，郑浩低低的啜泣……

沈珉鼻子底下和额角都有一丝血迹，两手放在膝盖跪在地上，奶奶坐在炕上拿着扫帚狠狠瞪着他，郑浩站在远处一角哽咽着望着沈珉……

事实状况和沈珉所预想勾画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

&ldo;老太太……&rdo;沈珉跪在那沉声开口。

&ldo;你闭嘴不准再说了！！&rdo;奶奶哭着喊，把手里扫帚一把扔过去砸他头，沈珉并没躲。

郑浩那句&lso;别打了&rso;还没说完，扫帚就狠狠砸在沈珉头上，血又涌出来一点……

沈珉一声不吭，这一扫帚却仿佛砸的是老太太她自己，因为她痛苦地放声哭起来，接着几分钟过后，突然一下子声音噎住，她腿聚筋了……

沈珉刚抬起头，就看见郑浩已经跳到了炕上，两手使劲地帮奶奶顺着腿上的筋，一下下，用力到脸都憋红了，奶奶愣愣地看着那皱眉认真的小脸……

&ldo;好了，&rdo;奶奶轻声说，&ldo;不疼了。&rdo;她看着郑浩说。

郑浩抬起头眼里垂着眼泪，&ldo;那，那……奶奶，让爸爸起来吧行吗？&rdo;郑浩啜泣着说着，&ldo;让他起来吧，求求你了，他疼……求求你了……&rdo;

奶奶看着眼前哭着求情的孩子，眼神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