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赤脚医生就忙不迭地用温水,先清洗干净了大婶脸上的血水。再将大婶的衣袖和裤管撸起来,细心备至地替她清洗干净了:胳膊肘和两腿的膝盖处。接着用医用药棉蘸着消炎药水消毒,又撒了一些消炎粉在患处。最后,才用药用纱布包扎了一层又一层。
忙碌完这些救治伤者必需程序,赤脚医生才抬手擦拭干净:额角渗透出来的汗水。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大婶的衣袖和裤管放下来,又坐到办公桌边取了笔和纸。低头快捷地在纸上“龙飞凤舞”一会,抬起头望着郝建说:郝副校长,咱给这位大婶开了一些消炎药和止痛片,留她回家服用一周。一周后,你必须带她来此复查。看情况再定夺是否需要继续开药服用哦!
郝建忙不迭地说:谢谢医生同志,我一定记住你的话。你就快说出今天的医药费多少吧?赤脚医生说:嗯,这个嘛,咱必须算一下。说着话,他低头望向药单子,一只手拨拉起算盘珠子。
未等赤脚医生再开口说话,那位大婶就开口说:医生同志呀,今天郝副校长找人送我来诊所救治。咱已经感激不尽啦!以后,还是咱会让孩子驼我来复查。今天,郝副校长一定是有心事儿,才撞伤了我。咱怎么能够要他负责呢?你就说出今天的药费数,咱自己付了算啦!
郝建忙不迭地说:大婶,既然是我撞伤了你。等医生同志算话了医药费,还是让我来付了药费吧!然后,他转向丁建国说:丁大哥,大婶现在肯定是不能够再骑自行车了。咱家里还真有急事儿,就只能不好意思地再麻烦你,替我送她祖孙俩回家吧!说着话,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好心男人的手上又说:这个钱呢,就算做你的车费吧!
丁建国一听,赶紧站起身推辞:郝副校长,咱是看这位大婶满脸血水,才自愿替您送她来诊所。怎么能够要您的车费呢?郝建哪里能依:大哥,撞人受伤的是我。无论如何,咱也不能让你贴了功夫,又贴机油、柴油啊!
那位好心男人闻言,心里明白:今天,不收车费钱。郝副校长一定不会心安哦!想到这里,他就说:郝副校长,既然您一定要付费,那么咱就收二十元。先申明咱可没有零钱找零哦!如果,您裤兜里没有二十元的零钱。那就不必付车费啦!
郝建当然明白:这位好心大哥的言外之意,您还是别付这个车费。但是,他也明白一个道理:有些话,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客套话。并不能当真哦!更何况,承蒙丁师傅帮了忙,自己压根就没有理由欠下他这种人情。更不能当个万人唾骂的“白眼狼”哦!
于是,郝建拉着丁建国的手,脱口而出地使出“激将”法:大哥,这位大婶认识我,但是咱却不认识她。因此,咱也就不可能知道,她家住在哪里,离这里多远呀?如果,你不后悔帮我将这对祖孙俩,载到诊所来。还愿意将祖孙俩送回家,你就收下这一百元哦!
丁建国一听,知道如果自己再咬定仅仅收下二十元。郝副校长肯定不会再让他,送这对祖孙俩回家啦。咱本来就想着将“好事做到底”,怎么能够轻易丢掉这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丁建国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递到郝建手里说:郝副校长,不管怎么说,从咱家到大婶家里跑个来回,满打满算五十元都已足够啦。你收下这五十元,咱才能收下你的百元大钞哦!
郝建闻言,心知肚明:自己不收下丁师傅的五十元,他压根就不会收下自己的百元大钞。想到这里,他将对方的五十元捏在手里说:丁师傅如此高风亮节,真是令郝某感激涕零啊!
见丁建国将自己的百元大钞,放进了上衣口袋里。郝建这才转身走向赤脚医生。却发现:那位大婶已经从手帕里往外掏钱,他赶紧伸手压住她的手说:大婶,咱碰伤了你。又怎么可以让你付医药费呢?你只管记着,一周后再去新林学校找我。带你来此复查就可以啦!
说着话,郝建赶紧将大婶推出了诊所,扶进了拖拉机的拖箱。转向丁建国说:咱就再麻烦丁师傅,将大婶和孙子送回家。咱定将“有情厚补”哦!然后,他顺手牵下了自己的自行车。转身付了医药费给赤脚医生,这才跨上自己的自行车骑向郝家庄。
其实,郝建回到家中也没有多久。回到家中奔进堂屋里,他就没有顾及到杨林的招呼。就两手环抱着眉头紧皱地低头,在堂屋里心事重重地踱来踱去。他正在万分焦急地想着:今天,侯母说了,侯卫东、李月娥只是去安徽亲戚家里喝喜酒。可是,县局为什么却叫路建华,将那对小夫妻带来学校呢?难道,侯卫东、李月娥夫妇已经去县局辞职了吗?
正在郝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爸爸急火慌忙地跨进门槛,冲他大声叫嚷。妈妈却快速地伸手堵住了爸爸的嘴巴,低下头贴着爸爸的耳朵窃窃私语了一会。爸爸的态度就大有改变:建儿,你随我出去。爸爸有些私心话和你聊一聊哦!
郝建心知肚明:刚才,爸爸冲他大叫大嚷。现在,却突然转变成这种“慈祥可亲”的态度。完完全全就是受了妈妈的影响哦!哎,岳父、岳母在电话里都说了,已经把他心里“另有其人”的事情,告诉了他的爸爸、妈妈。两位老人又怎么会不生他的气呢?
但是,郝建也知道:既然,爸爸已经喊自己随他出去说话。身为人子的他,就算明知道爸爸不会善待他。也绝对没有理由不遵从哦!于是,他迈动脚步就走向门外。
然而,杨林却在这个时候伸手拽住了郝建的胳膊,眨巴着眼睛望向郝庆升笑嘻嘻地说:哎呀,郝叔叔刚刚长途跋涉赶回来,一定很累很累了。不妨就好好地睡一个“囫囵觉”,吃过晚饭再陪儿子聊私心话吧!
此刻的郝庆升,心里急得猴急猴急。哪里听得见杨林这些话的“弦外之音”哦!他涨红了脸刚想冲杨林发火,妻子肖华却又拽住了他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庆升,杨林这孩子似乎知道些什么事,要告诉咱们。你不妨就装作很困的样子进房间,我把建儿喊到厨房里去帮助雨露姐妹俩忙碌晚饭菜。你就耐心地听他把话儿说完吧!
说着话,肖华就走到郝建的身边。此刻,他正傻愣愣地望着拽着他胳膊的杨林。肖华走到他前面轻轻地拉开杨林的手,望着他眨巴着眼睛说:杨师长,今天郝建和雨露一大早地就离开家。有些话儿,咱们还没有机会和他俩说。庆升见了建儿,就恨不得立时说给他听。让你见笑啦!
说着话,肖华转身对着郝建说:建儿,刚才你爸爸害怕天晚前到不了家。一路驮着我急火慌忙地往家里赶,这会儿,他确确实实是挺累挺累。必须美美地睡上一个“囫囵觉”哦!行,咱们娘儿俩就去厨房里,一边帮助雨露姐妹俩忙碌晚饭菜,一边聊一聊吧!
说着话儿,肖华不容郝建再多想,就拉着他走向门外。望着这对娘儿俩走进厨房里,郝庆升再也忍不住地捶了杨林一拳,迫不及待地说:杨师长,你都急死我了。快点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吧!
杨林不置可否地拉着郝庆升来到:郝家屋后面一米开外处的田岸上面。这才慢悠悠地说:郝叔叔,郝建和李月娥的事情已经有了转机。其实,事情没有原先的严重啦。您老就请耐心地听我细说一番吧!
郝庆升听完了杨林接下来的话语,悬着的一颗心儿,立时就落下了心底。此刻,想到路建华想方设法地调走了,令郝建“魂牵梦绕”的女人。郝建终于可以继续对儿媳雨露好啦,他的心里对路建华拥有着:无尽的感激哦!
郝庆升想得最多的还是:郝家终于可以不再愧对蔡家啦。他情不自禁地转向西边的天空,发出了心中的感叹:杨师长,太阳似乎舍不得我们,不想离开我们,还露出了半个红彤彤的脸。这时的天空,一片红色,好美呀。看了就让人心旷神怡哦!
杨林一听,也抬头仰望西边的天空,也禁不住感叹联翩:郝叔叔,你看那云的变化极多。一会儿红彤彤、一会儿金灿灿、一会儿半紫半黄,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看了,还真有一些说也说不出,见也没见过的颜色。真是太美啦!
突然,郝庆升又禁不住叫嚷起来:杨师长,你看那边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匹健壮的马,一会儿又变成了一条凶猛的大狗,一会又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羊,一会又变成了一只在沉睡着的雄狮。傍晚的天空,景色真是太美啦!
其实,天空中的景物,都是恍恍惚惚的、模模糊糊的。像这个又像那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楚哦!人的心情好啦,看什么景物,就全都变成优美的啦!这个问题,不管我问谁。想必,谁都会有所感触地说:嗯,笔者说的真不错。咱绝对赞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