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我出去看看。&rdo;我说罢径直走向地窖出口,绕到敬衫身后的时候,一把将他手中的册子抢过来,打开一看,和我意料中一样,上面一片空白,这小子刚才完全就在装模作样。
敬衫嘿嘿笑道,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ldo;我记性比较好,所以一向不喜欢用笔把事情给记录下来,太过麻烦,其实这样有助于节省买那些笔墨纸砚的银钱……&rdo;
我拍了拍他肩膀道:&ldo;如今,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蜀南王到底是派你来帮我的,还是来灭我的?&rdo;
敬衫收起笑容,脸色严肃:&ldo;我至少不会是来杀你的。&rdo;
我看着敬衫问:&ldo;你什么意思?&rdo;
敬衫看了一眼张生,这才说:&ldo;我不久前收到了消息,听说宋一方的女儿宋忘颜雇了风满楼的杀手暗杀你,从时间上来计算,这个杀手应该已经到了武都城。&rdo;
我还未说话,张生转过身看着敬衫问:&ldo;消息从哪儿来的?对方派了多少人?&rdo;
敬衫道:&ldo;消息是我哥哥飞鹰传书给我的,所以才贸然前去找谋臣大人,表明我的身份。另外,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个杀手已经到了武都城,言下之意便是对方只有一人。&rdo;
敬衫看张生那表情犹如是让他多说了一句废话,而张生却眉头紧皱,思索了一阵后对我说:&ldo;主公,看从此刻开始,我就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rdo;
我笑道:&ldo;有这个必要吗?&rdo;
&ldo;绝对有。&rdo;张生很严肃地说道,&ldo;那是风满楼的杀手,为了完成任务不折手段,蒙伭的死只是一个开始,听刚才小兄弟一说,我琢磨着杀手肯定是那个叫戏子的,不离十。&rdo;
敬衫点头:&ldo;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我没倒觉得稀奇,既然是杀手,为何要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rdo;
张生喝了一口酒,才说:&ldo;杀手和刺客在某些地方很相似,两者都只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暴露自己的身份。&rdo;
我问:&ldo;万不得已?什么情况?&rdo;
&ldo;不能明确目标所在的地方,不能确定目标身份的前提下。&rdo;
我摸着脸上的面具,笑道:&ldo;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这张面具果然又能救我一次。&rdo;
敬衫看着我的脸,也笑:&ldo;英雄所见略同,与我所想的一样。&rdo;
我敲了敲脸上的面具对敬衫说:&ldo;既然一样,那这个局就由你来布下,如何?&rdo;
敬衫微微一笑:&ldo;求之不得,不过我这个局还需要这位老先生的帮忙。&rdo;
原本最简单的办法,便是将已经被军士所控制住的戏子剿杀,不过那也只是我们的自己的推断,至于戏子到底是不是那个派来的杀手,我们不清楚。敬衫处所得来的情报,只是知道有一名杀手如今已经混入了城中,且是独身一人,他使用何种方式杀人,杀人之后又准备如何逃出,我们都不知道,故此,只有一个设局才能将那杀手给引出现身,否则如果打草惊蛇,让那杀手逃了,再想找到就不容易了。
如今,那杀手所占的优势便是我们无法掌握的情报,而我们所占的最大优势有…,一、我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模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那个杀手;二、我们人数众多,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我们的劣势,人越多,越是容易疏于防备;三、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利用以上…我们的优势,来设局捕捉,应该是百分之百能够成功过,不过这局中必须设局,否则一个杀人无数的狐狸不会那么轻易上当。
我们三人在地窖之中商量好了如何布局之后,分别离开,敬衫回到那间客栈之内,而我则和张生回太守府,留下两队长枪卫守住蒙伭的尸身,虽然我知道在那个杀手面前,这两队长枪卫形同虚设。
反字军大营,宋一方营帐。
宋一方将手中的书信一折,递给一旁的陈志,看着营帐外站成两排的安谦、柳惠等部将,所有人都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营帐内,虽没有人说话,但宋一方心中明白他们所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请战。
陈志很快将书信看完,折好合上,放在桌案之上,沉思了片刻后道:&ldo;大将军想必是已经做好攻城的准备?&rdo;
宋一方道:&ldo;那当然,虽然大军一直按照军师的部署按兵不动,但军师操练并没有停滞,各种攻城利器也在五日之内全部赶制完毕,唯一让我头疼的便是无论是怎样,都制不出武都城楼那样高的云梯来,实在有些头疼。&rdo;
陈志说:&ldo;所以,大将军才寄希望于大小姐信中所写的刺杀谋臣一事?&rdo;
宋一方笑道:&ldo;当然,如果谋臣一死,武都城基本上就不攻自破了。&rdo;
&ldo;谋臣如今确实是那武都城中的智囊,他死了,当然对我军来说犹如歼灭了一半武都城的守军,不过,小姐所请的杀手就有那么大的把握能杀死谋臣?&rdo;
宋一方&ldo;嗯&rdo;了一声后,想了片刻才说:&ldo;我早年还在当司衙时,便知道了风满楼这个组织,朝廷当年是下了文书告示,但凡抓到风满楼的杀手,不用上报可以就地处决,可见这群人的可怕,至少我还没有听说过他们有过失手的时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