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会给敌人讲道理,敌人也不会,道理自会在兵器碰撞时迸发出来。活着或者死了,都会知道,这个世间是没有公平道理可讲的。
&ldo;这位是丁甲将军&rdo;佳通关下,廖荒向天辅介绍道。
天辅上前抱拳:&ldo;久仰将军大名&rdo;
丁甲回礼:&ldo;天辅先生大名,我已耳闻,失敬。&rdo;
随后,丁甲看到了独臂的宋先,宋先站在众人的身后,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知道那里还站着一个人。不知为何,那时候丁甲觉得这个少年身上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阴柔之气,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廖荒没有介绍之前,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廖荒领着丁甲走进关内,天辅和宋先却留了下来,所有人都说说笑笑,似乎根本没有人在意两人是否跟来,更没有在意宋先到底是什么人。
&ldo;心存不满?&rdo;天辅问宋先,宋先面无表情地盯着走进关内的众人,并不说话。
天辅笑了笑道:&ldo;要让自己很强,强到别人看见你都害怕,这样才不会被别人所忽视。&rdo;
宋先用自己剩下那只左手将斗篷给撩开,露出&ldo;右手&rdo;问:&ldo;好看吗?&rdo;
天辅此时才注意到,宋先竟给自己重新接上了&ldo;右臂&rdo;‐‐一柄奇怪的斧头。
宋先举起&ldo;右臂&rdo;,凝视着:&ldo;这叫斩刺斧,我找建州城中最好的工匠打造的。&rdo;
&ldo;有什么用?能让你变强?&rdo;天辅嘲笑道,甚至开始怀疑这个选中的家伙是否真的就是那个属于自己的九子名将。
&ldo;也许吧&rdo;宋先一笑,奋力挥动那斩刺斧,劈在关下的城门之上,将城门劈开了一道裂缝。
&ldo;傻孩子。&rdo;天辅用手拍了拍宋先的肩膀,转身离去。
&ldo;是想叫我傻子吧?&rdo;宋先歪着头,盯着天辅。天辅没有理他,背着手向关内缓缓走着,此时大队的天启军开始进入关内,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站在城门边的宋先,更多人是好奇他那只成为利器的&ldo;右臂&rdo;。
关内,议事厅。
廖荒与丁甲已经坐定,丁甲却注意到廖荒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就那样拿着与他谈笑风生。他不知道那书信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总觉得廖荒一直没有放手的东西肯定很重要,直到天辅走上议事厅来。
天辅来到后,廖荒遣散了周围的卫士,笑呵呵地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天辅道:&ldo;军师,大喜呀。&rdo;
天辅明知道那书信是什么,但还是接了过来装作细看的模样,看罢之后不发一言,又将书信递还给了廖荒。
廖荒站在天辅跟前没有离去,反而低声道:&ldo;军师,这件事与你有何关联?&rdo;
&ldo;有。&rdo;天辅诚实地回答道,此时隐瞒只会加重廖荒的疑心,不如实话实说。
&ldo;为何?&rdo;廖荒问,&ldo;为何那个儿皇帝会下这么一道旨意,封我做什么征蜀元帅?让我不日就率军攻打武都城?&rdo;
&ldo;元帅,这是你的一个机会。&rdo;天辅仰头看着&ldo;高高在上&rdo;的廖荒,伸手指着议事厅上那张用兵器和铠甲铸成的铁椅。
廖荒微微侧头,在看到铁椅子的同时,也看到了很是吃惊的丁甲,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ldo;什么机会?&rdo;廖荒问。
天辅起身平视廖荒道:&ldo;元帅,丁甲将军也在此,我想请问,他是你的心腹大将吗?&rdo;
廖荒一愣,笑了。这个天辅,果然聪明,我故意在丁甲面前拿出这封书信,就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谁知道这人并不慌乱,反而还将我一军。此时,我怎么可能说丁甲不是我的心腹?他算准了这一点,接下来恐怕是想要怂恿丁甲向我进言了。
&ldo;当然,丁甲将军如不是我的心腹,我怎会让他统领我精锐的后备军?&rdo;廖荒伸手一展,丁甲心中一震,赶紧起身。
天辅点头:&ldo;那好,元帅,请你回答我,你是否愿意做一辈子的元帅?&rdo;
当然不廖荒心中这样喊道,但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下在身后的丁甲,丁甲的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果然如猜测中一样,天辅的话很会触动这名将军。换言之,我曾经是大将军,他们的官职充其量也是将军,而我成为元帅,将会有大将军的空缺,如果我成为了皇帝,那么……
一个普通的步卒,不会不想成为副尉,副将不会不想成为将军,将军理所当然想成为元帅,而手握重兵的元帅迟早有一天会眼馋那张龙椅谁都清楚,皇帝的江山也是打出来的
&ldo;军师,你言中何意?&rdo;廖荒打算先让天辅一步,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大概会问自己是愿意当一辈子的元帅,还是愿意当万民敬仰的皇帝?
这次,廖荒错了……
天辅张开自己的双臂道:&ldo;你是愿意当一辈子的元帅,还是愿意成为只能在龙椅上坐上一刻的皇帝?&rdo;
这个天辅怎么会这样问我廖荒顿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一辈子的元帅?一刻的皇帝?
廖荒咬牙道:&ldo;军师,我既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元帅,也不愿意做只能在龙椅上呆上一刻的皇帝&rdo;
&ldo;是吗?&rdo;天辅笑了,用手往地上一指道,&ldo;就在这里,曾经有个叫宋一方的人整日都做梦想当皇帝,可是他连龙椅的边都没有挨到就死了。我想,在黄泉路上的宋一方恐怕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自己的屁股能够坐上那张龙椅,哪怕只有一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