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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抬步缓缓朝前。树下，她摸着树干沿着树根走着，在树的背面她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位着白色僧袍的年轻和尚安静在树下打坐。他面容清秀，气质高雅。

她好奇看着他。

和尚都长得这么好看吗？回想一路遇见的和尚，幸好不是，不然她都想要待在这里了。悄悄向前一步，微微俯身，嘀咕：&ldo;不会是在打瞌睡吧？&rdo;

她正琢磨着，突然，打坐的和尚睁开双眸。

四目相对。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啊！干净透彻，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ldo;你睡醒了？&rdo;善润笑着说。

明镜没有想到睁开眼会看见一个一身红衣明艳如火的女仙，她的笑脸让人倍感舒服。他猜测她应该是这次法会前来的贵客，站起身双手合十朝她礼貌点头问好。

&ldo;上仙。&rdo;

&ldo;我叫善润，你呢？&rdo;见他无趣，她直起身。

他面露惊讶。上善若水，润物不争。善润上神，神界帝尊之女，神界最年轻的上神。

&ldo;小仙不识上神，还请恕罪。&rdo;他恭敬行礼。&ldo;小僧明镜。&rdo;

&ldo;无事，是我收敛了气息，起来吧。&rdo;她挥手随意到。&ldo;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这个明镜？&rdo;她问。

&ldo;是。&rdo;

&ldo;很好听的名字。&rdo;

&ldo;能带我转转吗？&rdo;

&ldo;上神，请。&rdo;侧身礼让。

翌日，法会现场，她才知道原来他是佛主座下最有慧根的弟子。

法会持续三天，每天她目光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他，幸好，他离她不远。侧首可见。每次法会结束，她都要单独向他请教佛法。一来二往，两人越发熟悉。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天，两人在菩提树下谈论佛法后，她说：&ldo;明镜，明天我就会随父神离开了。&rdo;

他放下手中的佛经，压下心里不明情绪，双手合十道：&ldo;上神，一路保重。&rdo;

他的一句上神，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ldo;你……我们会再见吗？&rdo;

&ldo;有缘自会相见。&rdo;

第二天，善润告别明镜，随父神返回神界。从那之后，两人便无来往。她以为她们要下一届法会才得以再见，没想到二百年后，父神寿辰时，她再次见到了他。

父神的寿辰，四海八荒众神仙齐聚。明镜是作为西天使者来给父神贺寿的。

&ldo;明镜，好久不见。&rdo;大殿中，她站在他跟前，满眼欣喜。他没想到他会来。

&ldo;上神，好久不见。&rdo;他恭敬行礼。

&ldo;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行礼。&rdo;

&ldo;礼不可废。&rdo;

他还是那么的固执，和记忆中一样。两百年前，在西天的那几天，她让他称呼其名，他也是如此回答。

这两百年里，她常常后悔当初没有多待一段时间。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这一刻，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只看着他，笑了。

听着她的声音，看见她的笑颜，一股喜悦在明镜心里弥漫开来。他慌乱垂眸不敢看她。出发之前，师父的话在耳边回响：去吧，去渡你的劫吧。